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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浪子出马(全文)-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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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

君不畏上过他的当,君不畏知道彭朋的算盘中有开花的铁珠子,上一回在东玉庙一战、他差点被炸死,就为了这回事,他这几日想的多。

君不畏乃掷镖高手,他的掷镖可以源渊于百年前的神镖将胜英。

君不畏当然苦思着,如何破解彭朋的算盘子儿。

此刻,彭朋的算盘子尚未射出,而君不畏却已错身往后躲。

他不会往前方,前方站着老洪巴。

他也不会往左闪,八方和尚等在那儿。

彭朋弹落在大石上,立刻又往君不畏扑去,便也听得“嗖”声传出。

于是,君不畏忽然迎着射来的一溜星点回扑上去。

君不畏的左手,便在此时抖出一只小小长形布袋,那么准确的便把空中射来的几黑星,收进他的布袋中了。

他不只是把射来的星弹收入布袋,且在他尚未落地,而快要落地的刹那间,布袋忽然又抖散开来,一片星芒向左侧的八方和尚。

“打!”

八方和尚本欲出手,见一黑星射来,他抡动手提钢念珠便打。

只听得叮当声中,传来一声爆炸,“膨!”

“啊唷!”

八方和尚以手捂住半张红面皮疾退又闪,刹时间鲜血自他的手掌外溢,只差未炸瞎他的眼。

这只是一个来回起落间的事,君不畏已掠过重扑过来的彭朋,便也撩起一蓬血雨,在他的身后掠向空中,只听得彭朋杀猪也似的尖嚎。

“哎!”

君不畏的一刀,反手切在彭朋的后背,人肉一寸深,那一刀任谁也看得出,君不畏不要姓彭的活了。

“俏郎君”彭朋往地上歪着,但他手中的算盘子儿,却像连珠炮也似的抖出来了。

只不过君不畏的闪躲很妙,而且也用手中布袋收了不少,直到彭朋一声咒骂:“你娘的老皮…………唷!”

“毒美人”便在此时奔向俏郎君,急叫:“阿朋!”

彭朋手指君不畏大叫:“杀了他,我不要这小子再活,杀了他呀!”

宋心儿看着彭朋的背上一刀,她的面皮也变了。

宋心儿高举着双手,她不用看,双尖刀己往君不畏奔上来了:“我跟你拼了!”

不只是是宋心儿,八方和尚也扑上来了。

君不畏大声的笑,道:“洪老头。你怎么还不出手!”

洪巴没出手,他一直在看,他发觉君不畏又有了长进,君不畏怎么会想出以布袋把彭朋的算盘子儿收去。

洪巴当然也连想到,君不畏既然想出办法破解算盘子儿的爆炸,他就一定想到防护宋心儿的毒,那么,他也许已想到如何对自己下刀了。

洪巴就是想的多。

他本来的老好巨滑,当然就会把事情先想通。

江湖上既会用脑筋又会出刀的人,这个人就会命长了。

洪巴今年六十了吧!

君不畏呼叫洪巴,并未把洪巴叫得出刀,反而洪巴往大石后面退,他好像是准备逃走了。

空中再一次响起“叮当”之声,闪掠中君不畏发觉不见洪巴了,他不由心中一紧。

八方和尚真狠,流着满面的鲜血,双手抓紧钢念珠便直往君不畏的头上咂去,他的前身大敞门,那光影便是要同敌人同归于尽的样子。

阵面,宋心儿七刀刺空,反手一把毒粉洒出手,她口咬一刀,右手一刀平地撞向君不畏。

这二人来得凶狠,任谁也知道要赶快躲。

君不畏不躲!

他不但未躲,而且还一头穿过那片毒务迎上宋心儿。

“嘈!”

“啊!”声音起落连串,只见宋心儿落地就倒,她的右足好像挨刀了。

她未站起来,却也回头掷出刀一把:“打!”

“当!”

君不畏拨落射来的力,他刚旋身,头顶上一串念珠套下来。

君不畏本能的举臂去拨,却被念珠套上左臂了。

八方和尚用力收,君不畏悬空而被带向半空中。

好一只巨灵掌,就快击中落下来的君不畏了,便在这时候,大石后一团人影也飞出来了。

是的,“刀圣”洪巴就在此绝佳时候出手了。

“杀!”好一声厉吼出自洪巴之手,半空中往下的沉的君不畏右手尖刀疾削,他削中那只欲击打他的巨掌。

“咔!”

“啊!”

八方和尚的右手不见了,好一般鲜血涌出来。

人方和尚的右手虽断,也痛的他大叫,但左手仍然抓紧那串套牢君不畏左臂的念珠,用力往大石上摔去。

也就是同时间,洪巴的刀也到了。

“听吧!”空中响起金铁撞击的五月火炮,君不畏的口中闪出一道电芒,然后他被摔在大石上,震得他七荤八素。

“啊”声起自两个人,不,应该是三个人,因为君不畏在错步想站稳的时候,洪巴的刀却那么的切过的后大腿上,足有半尺那么长。

那八方和尚已无力再握他的念珠,旋着身子在狂嗥。

洪巴被君不畏口中的电芒切过他的下巴达到胸前,几乎就要了他的老命。

于是…………

望月谷这一战,就这么结束了。

君不畏退出七八丈,他急忙用手中布袋用力的把大腿紧紧扎起来。冷然的一瞥,便往黑暗中奔去。

他要马上治他的伤要紧。

望月谷中只剩下八方和尚四个人了。

四个人全部受了重伤,如果能走路大概只有八方各尚与洪巴二人还勉强。

宋心儿抱腿尖嚎,大骂君不畏狗东西。

彭朋已死去活来五次之多,他手中空抖着算盘架,这时候他己骂不出声音了。

八方和尚痛的站站坐坐,悔恨自己为什么举手去打入,如果他只以双手紧抓念珠狂摔,君不畏就拿他没办法,非被他摔死不可。

他悔恨也咒骂,只有洪巴没出声,他正取出随身刀伤药为自己的伤处贩药,只要少流血,他就会有救。

四个人如此痛苦的挣扎着。

宋心儿开口说话了。

她抬头看看天色,道:“和尚,你也别再回头了,东王庙还给那几个和尚吧!”

八方和尚道:“为什么?”

宋心儿道:“你如今受了重伤,你难道就不怕小风城石家的人找去?”

八方和尚愣了一下,道:“这倒是忘记了!”

宋心儿道:“洪老,你也快快离开此地吧!”

洪巴道:“你说的对,我们都不能再住下去了!”

彭朋道:“亲爱的…………我…………”

宋心儿道:“不用愁,咱们慢慢的走,咱们先治一治身上的伤,我身边有的是刀伤药呀!”

八方和尚过来了!他举着断臂急道:“宋姑娘,快呀!快先给我治一治伤口,我快把血流光了!”

宋心儿道:“应该的,你看你这断臂多厉害,鲜血就像泉水一般流不停!”

八方和尚把个断臂送到宋心儿面前,道:“快…………晤…………”

宋心儿自怀中摸出一把药粉,她用力的按在八方和尚的伤处,便听得八方和尚吸大气的道:“晤…………不痛了,不痛了,好凉爽啊!”

宋心儿吃吃笑一笑,道:“和尚,我为了减少你的痛苦,才使用我的蚀骨夺命粉,你马上便一点痛苦也不会再有了!”

八方和尚还未听出来宋心儿的话,他点头…………

只不过点了两三下,立刻欲跳起来,大叫:“什么?蚀骨夺命粉,你…………”

宋心儿面皮冷笑了!

八方儿尚欲挥拳,但他的左臂已很难再提得起来,他厉吼:“贱…………人…………你…………”

宋心儿道:“和尚你又何必活得残缺不全呐。我可是为你好,你少受罪呀!”

“轰!”

八方和尚好大的躯体往宋心儿压过去。但宋心儿往一边闪两尺便躲过了。

八方和尚真叫死不瞑目,他的一双眼珠几乎滚出眼眶外面了。

洪巴不为所动,他只是淡淡的道:“这样也好!”

宋心儿道:“洪老,你不以为我残忍吧,咱们这是不是自相残杀!”

洪巴道:“老夫见过的场面多了,这又算得了什么?”

宋心儿似乎满意的一笑,她伸手去八方和尚的袋中摸去,而且很快的摸出一把银票。

她笑的很甜,道:“和尚,你用不到这些了,我为你收下了!”

真叫毒美人,果然毒的可爱又可恨。

彭朋对洪巴道:“洪老,你要不要分一些!”

洪巴忙摇手,道:“不用了,不用!”

“哈…………”这一声笑,真叫吓人呐!

笑声本来是好听的,任何一种笑,除了奸笑冷笑令人不悦之外,别的笑都应该很好听的,但此时传来的大笑不但不悦耳,甚至还令人毛骨仲然。

“谁?”

宋心儿忘了伤痛,怀中暗暗摸了一把毒粉。

彭朋双目四下瞅,却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
洪巴看到了,因为草坡中有一团黑影出现了。

渐渐的,三个人全部看到了,只见两个大汉分两边抬着一张椅子,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,不用多猜就知道此人是谁了。

是的,石不全来了!

石不全的儿子石小开也来了,石小开紧紧的跟在椅子后面,他的手是提着一把东洋刀。

石小全的椅子抬到大石右面,他的双目只有一目露出来,因为江湖上都知道石不全自毁一目,而且又是当众出手,所以他一直戴着眼罩。

他的一腿被他当众咂烂膝盖,就为了一个“狠”字。

石不全很愉快,他吃吃的笑着。

洪巴不笑,他沉声道:“父子二人全到了!”

石不全忽然不笑了!

他的右手一指,冷然的喝叱:“不长眼睛的东西,你们好大狗胆,啃吃到我姓石的头上来!”

冷笑连声,石小开道:“爹,少同这些北地佬说废话,宰人吧!”

宋心儿嘻嘻道:“唷,那不是可爱的少东家吗?怎么了,你又不爱我了?”

石小开大怒,叱骂道:“臭婊子,烂女人,你这个毒心肠的母狗,你等着,本少爷就要剥光你一身衣裳,叫你暴死在这望月谷中,万蚁腐食你的一身白肉,万蛆蚀穿你的一身贱骨,你等着!”

石小开果真气极了,他差一点被这毒女人坑死,如果真的是那种死法,石小开才真的贻笑大方了。

石小开把恶毒的字眼,能骂出的全用上了,宋心儿却听的心惊肉跳。但她的表面却又十分镇定。

宋心儿斜目看着石小开,道:“石少东,别那么气我呀!其实我也有些爱你的,如果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,我肯为你做一切你叫我做的。你…………过来呀!”

石小开沉声道:“你娘的,死到临头还卖弄风骚,可惜老子不领你的这份坑人的风骚!”

石不全冷冷道:“三位,老夫的那些银票叫呢?真可惜,只怕是未曾动用了!”

石小开一手握刀,一手往“刀圣”洪巴伸去,沉声冷厉的道:“拿出来!”

洪巴嘿嘿笑笑,道:“石少东,何不自己取呀!”

石小开扬刀,道:“拿出来!”

洪??道:“你不敢对一个伤者下手?”

石小开再吼:“拿出来!”

石小开就要刀劈了,洪巴便在这时候出刀了。

“刀圣”洪巴无虚杀,他的那把锋利尖刀已沾上石小开的胸上了,而石小开并不惊慌。

石小开快步往后闪,他闪的十分妙,显然石小开的武功不弱。

如果洪巴未受伤,石小开早就被尖刀开膛了,洪巴有着无奈的脱力感。

便在这时候,半空中发出噗噗噗衣袂震飘声,一个黑比罩过来。

黑影中发出一声冷叱:“找死!”

“啊!”

“刀圣”洪巴正追杀石小开、头上被人拍了一掌,仅仅一掌,洪巴便倒在石小开的面前了。

那黑影真快,弹跃间又飞回那张椅于上。

石不全露了一手大力金刚掌并为奇,奇的是他那种飞扑,那比好人的身法还俐落。

“杀!”

石小开东洋刀,像切西瓜似的抹过洪巴的脖子,好大的一颗人头滚向草丛里。

石小开东洋刀在洪巴的衣衫上挑了七次。他仰手取过一把露出来的银票。

这只是刹那间的事:“刀圣”洪巴已了结在望月谷中了,他的尸体在八方尚附近。

他老人家再也想不到曾是这样的结局。

其实他早应该想到免不了这样的结局,因为他的生命早就与刀结合为一了,有道是“瓦罐不离井边破”,玩刀的就会死在刀下。

现在,石小开松松双肩,提刀站在彭朋面前了。

石小开也一样的向彭朋伸手,道:“拿来!”

彭朋眼皮也未抬一下。

彭朋是跌坐在一滩血上,月光下看不甚切,宛似坐在一片尿水上。

他的手中握了个空空如也的算盘架子,架框闪着微弱的光芒,如果不细看,淮也不知道他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儿。

石小开忿怒了!

石小开的东洋刀就快要戮中彭朋的肩窝了,石小开是要把彭朋那弯佝的上身戮正,因为这时候是他在耀武扬威,形势上他也是站在不败之地。

他的刀尖顶中彭朋了,而且也快把闭目不动的彭朋顶得上身往后歪。

只不过彭朋仍然闭着双目,而且嘴巴半张,这样子看来,他就如同死了一样。

石小开就一楞,还以为彭朋真的死了,于是…………

于是他微抖着上身嘿嘿笑了。

他当然是得意的笑了。

石不开笑,他的东佯刀就快收回来了,便在他刀把将横之际,突然同一溜箭雨迎面激射过来。

随着一溜箭雨,彭朋手上似弹簧的响声,他手上立刻多了一件似刀又似尺的东西,和身直往石小开撞去。

彭朋的口中还在笑。

他这时候能笑得出来,也算够人物的了。

他不但笑,而且还说了一句令人听来起疙瘩的话。

“我的儿,咱们一齐上路吧!”

十二支利箭不是箭,那是彭朋的算盘上串连算珠子的铁支架。

当彭朋把暗钮处拉开后,算盘铁框在他以内力反弹之下,射出了。

石小开东洋刀上下左右狂拨又打,他展开身法虚实不定的跳跃中。口中已忍不住“叹”了一声。

“轰!”

“叭!”

彭朋的身子如影随形,差半寸未抓牢石小开,却是空中一掌打在他的后脑上。

彭朋身子半旋身,半空中的黑影又弹回那张椅子上,是的,石不全出手了。

石不全救下儿子,他沉声道:“真的没长进,面对一个要死的人,你应该更小心才是呀!”

太近了,石小开如何小心?

石小开站定后几乎倒下去,他的左手抱住左腿直吸大气,他的肩头上也中了一支入肉两寸深。

石小开也是狠角色,他咬牙拔出腿上的一支抛在地上,只走了二大步便站在彭朋身前,东洋刀已扬起来了。

石不全道:“他已经死了!”

“杀!”

石不开双手抱刀杀,生生把彭朋的头切掉。

人已死,他照样杀,而且下手更绝情。

“毒美人”宋心儿一些也不震惊,她甚至还在冷冷的笑、冷冷的看着石小开。

而石小开的东洋刀却已挑开彭朋的上衣,找到一大把银票而且还有几件古玩,这令石小开呵呵笑了。

他一样也不留的全部塞人口袋中了。

宋心儿忽然大笑,她越笑越好看。

她把一张桃花似的面庞半扬起来,她的双手按在她的伤处,而且还一揉一搓的样子,只差没有哎哎呼痛。

如果呼痛,她就笑不出来了。她的右腿白骨泛光,不但挨刀,而且还被刀切掉一大片腿肉,骨头才露出来的。

她现在就在紧紧的摸着,但她的脸上…………

她的脸上还笑眯惭对于石小开的逼来,她表现得就如同一个受难的人,突然迎到自己的人来救她似的。

笑着,宋心儿道:“石少爷,爷受伤了也!”

她还有这种心情,实在令人喷饭。

石小开耸动鼻子,叱道:“少来,你应该为他们的死去而负责!”

宋心儿道:“是吗?”

石小开道:“都是你这贱人,娘的老皮,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,你装的什么贞节烈火你以为你们就那么容易得手了?娘的皮,这是我石家的地头呀!”

宋心儿却吃的一笑,道:“石少爷,我不愿意失去弄银子的机会嘛,你知道咱们行走江湖,不就是为了银子吗?你多多担待嘛!”

她指指地上尸体,又道:“他们死了就一死百了,我也不去多想了,石少爷,你如果放我一马,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,你说好不好嘛!”

她撤起娇来了!

石小开嘿嘿笑了!

突然,石不全吼叱道:“小开,你若再接近她一步,你就会没命!”

石小开立刻大步往后退,宋心儿道:“来嘛,你看我已经伤得这样,我会能对你怎么呢?”

石小开停下身子,沉声道:“宋心儿,你把双掌摊开来我瞧瞧!”

石不全叱道:“真有出息,你还想收留她吧,你如果真如此,你必死无葬身之地!”

石小开冲着他爹的淡淡的道:“爹,你就以为儿子没有出息吧!”

他“吧”字出口,猛地里大旋身,一道冷芒自他的手中直飞而去,“噌”声甫起,便听得了宋心儿的一声尖叫。

“哦!”

宋心儿的双手用力的抓住那穿心一刀,她的口角已有鲜血外溢。

是的,石小开的东洋刀突然掷出,宋心儿连躲的机会也没有,她被刀扎透后心。

宋心儿的双手有淡淡的烟屑飞向空中,看的石小开眼也瞪大了。

等到那股子烟雾消失,石小开方才走过去拔出他的那东洋刀,只见刀身上一团黑紫,不由得低头看见死的“毒美人”宋心儿。他更吃惊了。

只见又是一股灰烟冒自宋心儿的身上,且发出哗哗叭叭的响声,不旋踵间,宋心儿的衣衫身躯,只剩下一付白骨与一滩血水,便头发也随风飘起来了。

宋心儿早就不想活了。

彭朋死了,她就想找机会对石小开下手,如果她有机会对石小开攻击,石小开就会像她一样,化为脓血白骨一堆,与她死在一起。

可惜,她的目的被石不全识破,而石小开又突下毒手,宋心儿真叫死难瞑目。

宋心儿在石小开恶言的要她死得蚁蛆蚀之后,她就暗中把她身上最毒的化骨毒水瓶暗暗取在手中了。

宋心儿死了,石小开气的直跺脚,因为宋心儿的衣袋里装了不少银票,如今已化为乌有,他怎能不火。

石不全抬头看天色,他对儿子道:“回去吧,下一个就是那个姓君的,哼,谁弄了咱们的银子,谁就得死!”

石小开道:“爹,刚才你也看到了,姓君的果然武功奇高,想收拾姓君的,我们得好生设计了!”

石不全道:“我仍然觉得姓君的没什么了不起!”

他把手在椅背上一拍,道:“走,回去!”

两个大汉抓起椅子,便往小风城奔去。

石小开临去,他还回头看看望月谷的夜影。

望月谷风景实在不错,如果地上不是躺着四具尸体,这儿还真充满了诗意。

君不畏受伤了,而且大腿上一刀令他难以忍受的痛,他咬牙苦撑,直到黑暗中迎出两个人。

这两个人不是别人,苗家兄妹来了。

苗小玉飞一般奔过来,她低叫,“君兄!”

苗刚随即拉住君不畏,他从君不畏的头上往下边看,直到他伸手去摸君不畏的裤子。

“哎呀!兄弟。你受伤了!”

笑笑,君不畏道:“我有得赚!”

苗刚道:“伤得如何?”

君不畏道:“我是走着回来的!”

这话就是说,他的伤并不重,他还可以走路。

苗小玉心痛的道:“刚养好身子又受伤了!”

君不畏道:“别为我难过,苗姑娘,不值得!”

苗小玉道:“那是你说的,我能不难过吗?”

她对苗刚点头,道:“哥,麻烦你背他快回去吧,他正流血不止呐!”

君不畏道:“不用了!”

苗刚已站在君不畏身前,他拿桩蹲档笑笑,道:“来吧!兄弟,你爬在我背上!”

君不畏不客气了!

他这时候真的很难受,有人背他那是求之不得的了。

月色蒙蒙,夜幕低垂,君不畏彼苗刚背着从镖局的后门走进后院里,苗刚把君不畏放在客室床上时候,苗小玉已忙叫黑妞去请大夫了。

黑妞一看天色,都快五更天了,对于君不畏的再一次受伤,她也有抱怨。

“真是不爱惜自己。把挨刀当成喝稀饭一样平常,真是有毛病!”

她一路走,一路嘟哝着,直到把大夫请回镖局。

这年头有很多巧合的怪事,但如果仔细推敲也就十分平常了。

小风城一共有两家大药铺,这两家的大夫都是名医,“跨海镖局”的黑妞把一位大夫请去治君不畏的伤。

而另一位大夫,这两天回乡下为人治病未回来,于是,事情就发生了,因为“石敢当赌坊”的石壮也找大夫,听说大夫去了镖局,他老兄便也追到镖局来了。

石壮要请大夫,那当然是为了石小开。

石小开的腿上肩窝被彭朋的算盘上的钢支架穿中,如今他躺在赌坊后面哎呀叫。

守在石小开床前的不只是赌坊的三个女人还有个“江湖赌仙”钱大山。

石壮听说大夫去了镖局,立刻想到必是姓君的受了伤,姓君的伤势如何?石庄当然想知道君不畏的伤是否严重,如果君不畏躺在床上不能行动,那就是大好机会了。

石壮半带笑的敲开了镖局大门,开门的不是别人,乃是一大早正在前院练功夫的副总镖头罗世人。

罗世人的长短刀放在长廊上,他赤手空拳的出了一身大汗,全身直冒烟。

罗世人拉开大门一瞪眼,因为他对石家没好感。

“你…………嘿…………大总管驾临了,什么指教?”

石壮面上仍然笑,他一边笑一边举首看里面。

罗世人道:“你看什么?”

石壮道:“是这样的,我去请大夫,药铺的伙计说大夫来你们这儿了,他人呢?”

罗世人道:“石兄,我以为你一定听错了!”

石壮一怔,道:“什么听错了?”

罗世人道:“天不亮我就在这儿活动筋骨,几曾看到什么大夫来治病,我问你,我们这儿谁生病了?”

石壮一瞪眼,旋即吃吃一笑,道:“罗兄,你别同我打哈哈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谁受伤了?”

罗世人道:“谁?”

石壮粗声道:“那个姓君的小子,你以为我不知道,哈…………”

罗世人暗自一惊,他却耸耸肩,道:“老实说,我们已有许久未再看到君先生了!”

石壮道:“少来,死不承认不是?”

罗世人面色一寒。道:“可恶,大清早来找碴呀!”

石壮也冷笑。道:“你敢叫我进去搜?”

罗世人怒道:“你凭什么?”

石壮嘿嘿冷笑了!

他把目光一闪,好笑道:“不叫我搜便是承认姓君的在里面!”

他忽然冷哼一声,道:“姓君的弄了咱们不少银子,他应该明白如何善了,罗兄,老实说,咱们都是小风城的人,土生上长在此地,你们犯不着为一个外乡人,闹得咱们大家面红脖子粗,更何况,嘿…………”

他把嗓门压低,对罗世人几乎是耳语的又道:“何况我们的少爷早就看上你家大小姐,双方早晚就是一家人了,你说对不对?”

罗世人沉哼,道:“那是你们一厢情愿,姓石的,你们眼高过顶。我们眼低看下面,苗姑娘不打算高攀,你们尽早死了这条心!”

石壮道:“我们不会死心,有道是烟缘一到,仇人也笑只要时辰一到,我们的大花轿就来了,哈…………”

罗世人怒道:“请回吧。少在此地要嘴皮了!”

石壮道:“我等大夫呀!我这么一大早的出来,也是请大夫呀!”

罗世人道:“你们何人受伤了?”

石壮道:“罗兄,你都不告诉我,你们何人受伤,我怎么会告诉你?”

便在这时候,街边小巷中有狗叫声传来,石壮回头一看,立刻便笑。

他指着小巷走出来的人,大叫:“喂,大夫,大夫!”

果然,刚替君不畏治伤的大夫从小巷中走出来了。

事情能不说巧?

那位带着一撮稀疏胡子的大夫看过来,不由站住了。

石壮冲着罗世人一笑,笑得罗世人十分不舒服。

罗世人真想出手揍人,但他忍往了。

他伸头门外看,见石壮拉住那大夫往石敢当赌坊的方向走着,一边还在指手划脚的问什么。

石壮当然是问那位大夫,刚才是替何人治伤,大夫怎么会明白其中关系,他只说替一个年青人医治伤。

这就够了,石壮肯定那人就是君不畏。

既然知道是君不畏,石壮便把这事告诉石小开。

石小开再问大夫,他问的很仔细,当他知道君不畏伤在大腿上的时候,他笑了。

石小开也知道君不畏受了伤,只因为君不畏逃走的快,以为君不畏只不过一点轻伤。

如今知道君不畏腿上一刀不轻,他得意的笑了。

大夫很快为石小开把两处伤包扎妥当,石小开这时候拉住大夫。道:“大夫,你说实话,我的伤与你刚才镖局中年青人的伤,那一个重?”

大夫道:“若论重嘛,当然是那年青人多了,少东家这作只是被射中,伤口不大,年青人的一刀足有半尺那么长,重多了!”

石小开对石壮吩咐,道:“诊费加送大夫回去!”

他看着大夫走出房门,这才对一边的钱大山道:“钱老,想个办法,去把姓君的弄死吧!”

“江南赌仙”钱大山吃吃笑,道:“少东,你说,你叫他文死还是武死?”

石小开道:“文死武死都可以,我只是不要他活!”

他以是一分气恼的又道:“他想以手段弄走苗小玉的心,我叫他死在小风城!”

他当然是去设法了武死君不畏的。

石小开看着钱大山去远,他把兰儿召到身边,道:“兰儿,你暗中跟上去,有机会你就出手,但必须一击而中,我可舍不得你死!”

兰儿吃吃一笑,道:“少爷,我的手段你知道这一回我在暗中行事,叫姓君的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
她说的好像十分有把握,她走的也轻松至极,腰肢扭动着宛如摆柳。

兰儿也走了。石壮却对石小开道:“少爷,你看他二人行吗?”

石小开道:“我以为机会最重要!”

石壮道:“这件事最好我去向老爷报告一下,也免得万一…………”

石小开摇手,道:“没有什么万一,等咱们把性君的干掉以后,再向老爷子报告,也叫老爷子高兴!”

他顿了一下,又道:“我爹总以为我不够气候,这一回我要爹刮目相看!”

他有些得意的笑了。

“跨海镖局”的人没有一个认识这人的。

这个人也不是小风城的人,他是个外乡人。

这人的长相平庸,平府得叫人看不出他什么地方奇特,什么地方惹人多看他一眼,如果真要挑个地方,那便是这人的一双手十分灵活,灵活得就好像他的十指像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泥鳅。

这个人的左眼大右眼稍小,但两眼一瞪真有神。

他此刻双目并未瞪,所以没神。

他依靠在镖局的大门上,手上拿的是一付牌九。

他把装天九牌的盒子打开,镖局的两个伙计就发觉他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付牛骨雕刻的天九牌。

“你找谁?”

“君不畏呀!”

“你认识他?”

“老朋友了!”

“你贵姓?”

“别问我贵姓,你们去对他说,就说他的老朋友找来了,唉。找到他还真不容易、从北方直到海边来,多么的远呀!”

两个伙计一瞪眼,其中一人惊间:“唉,你是听谁说君先生住在我们这儿的?”

“又来了不是?你们只对他去说,他的玩天九牌对手找来,他便会笑开怀了,去!”

那伙计透着机灵,道:“老先生,你是从北方来?”

“来找我的对手君不畏!”

伙计道:“这么办,你在门口等一等,我这就进去问一问,看君先生现在住那儿,我再回来告诉你!”

老人指指门榻上的黑漆匾,道:“你们这儿不是跨海镖局,吗?”

“是呀!”

“不就对了?君不畏那小子曾告诉我,他住在你们这里的。你还对我老人家装迷糊,快去,对他说我来了!”

伙计怔了一下,道:“你还是等我进去问一问!”

老人手托天九牌,道:“快去,去快!”

两个伙汁走一个,留下一陪老人。

老人对伙计吃吃笑,道:“喜欢这个吗?”

伙计一笑,道:“很多人都喜欢,可惜我没银子!”

老人道:“我们随便玩一把,不赌银子,如果你输了,你告诉我一件事,如果我输,呶,这锭银子你的了!”

嗅,白花花的五两银子托在老人手掌上,看的伙计也吃吃笑了。

“老人家,你问的一定重要事情了!”

“一点也不重要!”

伙计一想,搓搓手,道:“赌了!”

老人把盒子里面的牌拍几下,道:“随便你我各自取两张比个大小吧!”

那伙汁伸手去取牌,暗中还用指头摸摸牌底点数。

老伙只装不知道,他也任意的取了两张在手上。

伙计把牌摊开来,哟,好大的一个九点。

伙计笑呵呵的搓着手,准备取五两银子了,不料老人也把手上牌摊开来,却是地罡正吃伙计九点。

伙计立刻不笑了。

老人把牌收起来了。

他收回盒内五张牌,那伙计就是没发现老人手掌还多了一张牌,他当然要输。

老人哈哈一笑,道:“伙计,我只问你一件不关重要的事情,君不畏在里面吗?”

伙计还真的一阵迟疑,才在无奈下点点头。

只点头便等于承认君不畏在里面了。

老人立刻哈哈笑了。

老人笑了几声,突声得粗直的声音传来,老人乍目看过去,只听得一人大声的道:“喂,找君先生干什么?”

老人回以大声,道:“老夫与小君有约定,我们要在牌上赌高下的!”他举举手中的一盒牌九。

那人走过来,进去的那个伙计就跟在来人身后面。

“总镖头,就是他!”

来人正是苗刚,他正与妹子二人坐在君不畏房里,忽听是君不畏的老朋友来了,他就要出来见来人。却被君不畏拦住了。

君不畏告诉苗刚,他没有什么朋友,更没有老朋友,他只是个浪子,一个只求眼前的浪子。

苗刚立刻提高曾觉了。

他大步走出来,果然看到一个老人站在大门下等候。

“老人家,你很喜欢赌牌九嘛!”

老人笑笑,道:“我那君老弟与老夫同路人,我们赌上三天也不累!”

苗刚冷然道:“他走了!”

老人道:“他在里面!”

苗刚道:“老人家,别强人所难!”

“怎么叫强人所难,老朋友来了不能相见吗?”

苗刚道:“对不起,君先生此刻不方便。!”

老人道:“你不是说他走了吗?”

苗刚道:“你老又强人所难了,君先生不见客。!”

老人抖着一盒牌九,道:“我千里迢迢的赶来,见一面也不可以,太过份了吧!”

苗刚道:“如果你再等上十天八天来,我答应带你去见君先生!”

老人冷然一晒,道:“什么东西,还要老夫等那么久,就不信他今天不见我!”

他把身子一横,这就要直闯了。

两个伙计一见齐出手:“喂,来硬的不是!”

话才说完,老人单臂猛一抖,两个伙计真听话,二人一连退了七八步,最后仍免不了一屁投跌坐在地上。

苗刚一看,怎么,当着他的面弄翻他的人呐!

他错步又错掌,这就要扑上去了,斜刺里跳两个人,这二人一出现便大声吼:“总镖头,我们来!”

苗刚一看,来的不是别人,镖师徐正大与丘勇二人奔过来了。

他二人是闻风来的。

徐正大的上衣还未把扣子扣上,敞着肚子露出肌肉栗子状。

丘勇横身拦,叱道:“老头儿,这可是你玩狠,怨不得我们欺人!”

徐正大道:“撒野不是,看掌!”

好厉害,老头儿左手托着盒子高举,右手已掌一抡翻飞。便听得两声低哼,徐正大与丘勇右歪,看上去就好像两人急忙往西边让似的,让出一条路来。

“打?”

这是七八个大汉冲过来齐声吼叫。

他们来的真巧,是由海边船上来的人,见有人在他们镖局里动粗呼叫着便追上来了。

七个大汉就快追上老人了,猛古丁老人半转身,使闻得“嗖”声不断。

“哎唷!”

八个大汉纷纷往地上倒,每个人都一样,以手按在脚背上,看一看会气死人,每人挨了一记牛骨牌九,虽然牌九未入人肉,却也青肿一个痕。

这六八个汉子光脚丫没穿鞋,因为他们刚刚由海边的船上回来。

老者一声冷笑,因为苗刚拦住他了。

苗刚冷然叱道:“你不是来会老友的,你是来找碴的!”

老者半仰面,道:“就算是吧!”

苗刚道:“你是谁?”

老者道:“老夫钱大山!”

果然“江南赌仙”钱大山来了。

苗刚想了半天,仍想不出钱大山何许人。

这时候罗世人也来了,跟在罗世人身边的还有十几个镖局队计们,伙计们都把家伙抄在手上了,如是苗刚一声吼,这些人就会对钱大山下手砍。

苗刚见罗世人也来、便对罗世人道:“你曾听过钱大山这名字!”

罗世人直摇头,道:“从未听过!”

不料钱大山沉声道:“你们叫老夫江南赌仙;也可以!”

他把名号亮出来,苗刚才冷笑,道:“这个吭人的名号听说过来江南赌仙是你呀!”

他对罗世人道:“听人说这老人士都活跃在上海他怎么来到小风城!”

罗世人道:“也许君先生在上海…………”

苗刚点点头。道:“也许!”

钱大山道:“怎么样、你们叫不叫性君的出来见我?还是老大硬闯?”

苗刚道:“如果容得你直闯,苗某有何面日再走镖?”

他把手一伸,道:“叉来!”

只听杠“哗啷啷”一声响。苗刚的钢叉托在双手,他舞下一个叉花,胸一挺、道:“姓钱的,你出招吧!”

“哈…………”

钱大山哈哈一声笑,他满面愉快的样子。

“哈…………”

又是一声笑,笑声来自正屋的转角,君不畏走出来了,他看上去面上血色少,但双目依然炯炯。

钱大山侧目望过去,转角处来了个年青人,年轻人的后面两个姑娘,一个白一个黑,一个苗条一个粗。

钱大山不细看姑娘美不美,他的双目叮住君不畏。

“你…………就是君不畏?”

君不畏只嗯了一声他不开口。

钱大山道:“老大专程来会你的!”

君不畏道:“你必受人之托!”

钱大山道:“何必问那么多?”

君不畏道:“你总得告诉我,你受何人之托吧?”

钱大山仍然那句话:“何必问那么多?”

君不畏淡淡一笑,道:“对,我不必问那么,因为江湖上出刀的人,不一定往往根本不认识被杀的人,因为他们只是为银子!”

钱大山道:“废话!”

苗刚道:“兄弟,你出来干什么,这儿由不得他踩在咱们头上!”

钱大山冷哼道:“老夫已经踩了!”

苗刚挥叉欲上,君不畏已摇摇手,道:“苗兄等等!”

他转而对钱大山道:“你老找我来决斗!”

钱大山道:“杀了你!”

君不畏一笑,道:“你当着这么多的人?而且又是在小风城内?”

“官家就会追缉你!”

钱大山道:“老夫杀了你,大摇大摆的走出城!”

君不畏道:“在你向我动手之前,镖局这么多好兄弟也会拼上命的对你乱刀砍!”

他此话一落,大伙直叫:“对。对!”

小刘与黑胖的声音最大,那黑胖拍着胸脯,道:“君先生,他想对你动手,先把我黑胖摆平!”

钱大山心中一怔,他想不到姓君的会与镖局的人如此深厚感情。

君不畏却笑笑,道:“钱老,我有个主意!”

钱大山道:“你说!”

君不畏指向小风城外面,道:“城外几里处有那么一座东王庙!”

钱大山当然知道东王庙,到是石小开告诉他的。

他重重的点点头,道:“老夫知道!”

君不畏又道:“东王庙后面有个小山谷,谷名很好听,叫望月谷!”

钱大山沉声道:“知道!”

君不畏仰天大笑了。

他这一笑是有道理的,因为他已等于明白是何人请这位姓钱的来杀他了。

君不畏冷在心中,却笑在脸上,道:“钱老是外来的人?”

“不错!”

“你怎知有个望月谷?”

钱大山立刻瞪眼,他暗自在咬牙了。

君不畏道:“去吧,今夜二更天,咱们来个君子之斗,就在望月谷中一决生死,你以为如何?”

钱大山嘿嘿一笑,道:“你不会溜逃吧?”

君不畏道:“如果我逃,我就不会走出来了!”

钱大山一看现场,四周已围着许多大汉,每一个大汉都瞪眼,每一个大汉都想吃他的肉一般。

他吃吃一笑,点头道:“好,咱们就这么决定了,老夫二更天在望月谷中等你的到来了!”

他说完便走,走的很威风,几会把镖局的人看在眼里,可也把苗刚急坏了。

钱大山也想过,君不畏的伤很重,一半天他好不了,便神仙也难以忍受的伤痛,君不畏又怎么忍得了。

他走的便也笃定了。

苗小玉一直守在君不畏身边,看上去好像她依靠着君不畏,实际上她的身于就像君不畏受刀伤的那条腿。

君不畏刚敷药包札不久,他不能用力站在地上,所以暗中苗小玉吊了他一把。

钱大山走出镖局子,君不畏仍然站在那里,他单腿站定,另一腿稍碰地。

如今钱大山走了,他立刻被入架屋里。

苗刚坐在床一边,道:“兄弟,你真要二更天去决斗?这姓钱的扎手呀!”

笑笑,君不畏道:“去!”

苗小王几乎要落泪。道:“你这伤…………”

君不畏道:“我自会小心的,倒是……哈!”

他还能笑!

苗小王就娇慎的道:“人家急死了,你还笑!”

苗小王以为君不畏在安慰她,她才娇慎的几乎要落下眼泪来了。

君不畏道:“我不说你们大概不知道!”

苗刚急道:“什么事?”

君不畏道:“如果姓钱的是石家父子找来杀我的人,那么我敢说,石家父子必定去过望月谷!”

苗刚一瞪眼,道:“可能吗?”

君不畏道:“我断言可能,因为姓钱的是由外地来的,他怎么会知道望月谷?必是石家父子告诉他的!”

苗刚这才点点头,同意君不畏这一推理。

君不畏又道:“所以我才愉快的笑了!”

苗小玉道:“这有什么好笑的?”

君不畏道:“你想想、如果石家父子去了望月谷,也必然暗中看到一场搏斗,当我负伤走后、你想想,石家父子二人会怎样?”

苗刚一拍大腿,笑道:“拾个便宜呀!哈!”

他也大笑了,当然,苗小玉也笑了。

君不畏道:“为了加以证实石家父子二人杀了宋心儿四个人,我想苗兄可以派个人暗中潜去望月谷中查看,人死总会有尸体吧!”

苗刚点头,道:“对,我这就派个兄弟去瞧瞧!”

苗小玉道:“真希望石家父子杀了八方和尚四个人,他们太过份了,尤其是那个虚有其名的刀圣洪巴!”

苗刚派出去一个人,他把郭长庚派出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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