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女儿未婚先孕,其父怒查淫贼;土匪劫财劫色,黑熊大闹刘府
刘家玉女初长成,深闺藏娇价而沽。
罗帷轻幔盈体香,绸衾锦枕秀发舒。
绕门前滋青苔,碧阁清泉绿草枯。
谁知一夜淫风来,落花流水孽种出。
话说不知道哪年哪月,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,突然发生了一件晴天劈雳的大事情,小富人家刘耀祖尚未出阁的女儿玉翠莫名其妙地怀孕了。
好事不出门,丑事传千里,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不胫而走,很快便尽人皆知了,而刘府上下更是乱成了一锅粥,暴跳如雷的刘耀祖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地质问着女儿,大脚媒婆也赶来火上浇油,一纸退婚书啪地甩在桌案上。
再看看自作自受、有嘴说不出的玉翠小姐,面对着父亲的追问,除了以泪洗面,什麽话也不肯说,是啊,有些话,女儿着实没有办法向父亲直说,如果不是刘耀祖看管得紧,玉翠小姐早就悬梁自尽了。
望着惨白的退婚书及密密麻麻的退礼单,焦头烂额的刘耀祖真是又气又恼,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,满屋子团团乱转。突然,他叭的一声拍案而起,歇斯底里地唤来管家赵五、仆人王六,逐个讯问,定要察个水落石出,严惩搞大女儿肚子的淫棍。
“老爷,”在刘耀祖穷追不舍的逼问之下,赵管家努力表白着自己:“我赵五的为人,老爷您应该最了解啊,大小姐的闺房,我连边都不敢挨啊,再说了,我这麽大一把年纪了,还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麽?”
“哼,你,就你啊,怎麽不能!”眼见实在问不出个一二叁来,刘耀祖便毫不客气地掀起赵管家的一块伤疤:“你就别净拣好听的说了,你赵五的为人,我是了解,表面上看老实巴交的,可是,心里净是见不得人的花花肠子,一看见漂亮女人就他妈的走不动道了。赵五,你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干出摸女人屁股的事情,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搞大了我女儿的肚子!”
“老爷,我,我什麽时候摸过女人的屁股啦?嗨嗨,你可冤枉死我喽!”
“我冤枉你了?你少跟我装糊涂,”刘耀祖当着众人的面,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:“赵五,你忘了,去年秋收的时候,是谁把你告到了官府?”
“我让你去车老板马叁家雇车拉粮食,你去了,嗯,一进门,马叁不在家,给别人出车了,只有两个老婆在家,你就趁机调戏人家马叁的老婆。嘿嘿,你终於得手了,马叁两个老婆的屁股,都让你给摸了。”
在回来的路上,你遇见了车老板马叁,可能是乐颠了馅,也可能是兴奋得晕了头,恬着个脸,美不滋地冲车老板马叁显白说:呵呵,马叁,早晨我到你找你出车,结果,你不在家,只有两个老婆在家,一个在生火煮饭,一个在捶洗衣服,我趁她们不在意,摸了她们俩的屁股,呵呵!“
“开始,人家车老板不信,你也就到此拉倒呗!可是,你楞是逞风:怎麽,不信,我没摸她们?那你回家自个问问去,你的大老婆屁股贼热,摸着都烫手,而你的小老婆屁股却冰凉,摸了一把,立马把我冰出尿来了!”
“车老板马叁听了,还是半信半疑,急急忙忙把车赶回家。两个老婆果然都在屋子里忙活着,车老板哈下腰,伸手一摸,可不是麽,一热一凉啊!马叁顿时气血上涌,当即就把你扭送到官府,告你调戏良家妇女,怎麽样,赵五,有这档子事没?”
“嗨嗨,”赵管家立刻臊得脸蛋犹如猴屁股:“我的老爷啊,我那纯粹是跟车老板开玩笑呐,我哪摸了,老爷,你凭经验想一想,那生火煮饭的大老婆,屁股靠近火膛边,能不热麽?而洗衣服的小老婆,蹲在湿淋淋的石板上,屁股能不凉麽?没想到我这一句玩笑话,车老板就当真了,不依不饶的,还见了官。可是我敢对天发誓,我真的没摸啊!”
“没摸,可是,到头来,挨没挨板子吧!去,”刘耀祖手掌一摆,将无地自容的赵管家吼到一旁:“小六子,你过来!”
“是,老爷,”仆人王六虚怀若谷地走到刘耀祖的面前,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:“老爷,我小六子一贯本本份份,对大小姐,更是敬重有加,别说有什麽非份之想,就是偶尔遇见大小姐,我连瞅都不敢瞅一眼啊!”
“哼,你一贯本本份份,算了吧,少往自己的脸上擦胭粉了,别看你表面不善言语,可是,蔫巴人,咕咚心!你比赵五还要恶劣,什麽他妈的缺德冒烟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。”
“别看你王六平时不言不语的,一天到晚,心里不知道想些什麽玩意,活像个一子压不出个屁来的老猫肉。可是,一旦哪家有个迎亲送娶的,你瞅你那个张扬劲!嗯,就跟自己要娶媳妇似的,比谁忙活的都欢,也不管是不是亲戚里道的,也不管平时有没有来往,有没有瓜葛,只要听到谁家娶媳妇了,你就他妈的屁颠屁颠的跑去随礼,写份子!”
“我看你也不图别的,一为着抹抹油嘴,改改大馋;二为着能看看新媳妇,解解眼馋。结果呢,干了一年到头,挣的那点子钱,都他妈的扔到这种场面上去了,王六啊,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也好几十岁的人了,可还是光棍一根,无家也无业,嗯,你好好地想想吧,钱都东扬西扔地打了水漂,而你得到了啥啊?”
“人家赵五不管是真是假,还摸到了女人的屁股,而你小六子呐,连新媳妇的手也没摸到吧?摸不到也没啥,就当抹油嘴改大馋了,可是,别再闹出其他的乱子啊!我可头回听说,礼也随了,钱也花了,到头来,不但没有捞下一点好,差点没把脑袋给搭上!”
“这,也不全怨我啊!”王六喃喃地嘀咕道。
“老爷,老於家娶亲那天,我喝多了点,酒後无德,嘴上没把门的,什麽玩意都敢胡勒勒!我在酒桌上吹大牛,说以前搞过於家的新媳妇,别人不信,我就有鼻有眼地说她的大腿内侧,有一颗又圆又大的红痣。哪成想,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新郎官的耳朵里,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当夜,圆房的时候,新郎官偷偷地查看起来,唉,太巧了,新媳妇的大腿上,果然有一颗红痣,得,於家将我告到官府,我怎麽辩白,也是没用,我,我……”
“谁在那?”满肚子恼火无处可的刘耀祖正怒气冲冲地喝斥着管家赵五,挖苦着仆人王六,突然听见窗户纸在吱吱作响:“谁,干嘛呐?”
“老爷,”窗外传来保姆苹儿嗲声嗲气的嗓音:“老爷,大小姐饿了,她想吃莲子羹,老爷,怎麽办啊,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买啊?”
“哼,这个现世报,她还有脸吃饭,”刘耀祖忿忿地骂道。
苹儿站在窗外自荐道:“老爷,如果家里太忙,人手不够,我上街给小姐买莲子去!”
“你先给我滚回去,”刘耀祖冲着窗外冷冷地道:“你先回去照看点小姐,别让她上吊死了,吃饭的事,过一会再说!”
“是!”苹儿缩回头去,失望地吐吐红舌头,自言自语道:“这可怎麽办,老爷发怒了,正在挨个过堂呐,看这阵式,一个也跑不了,没准啊,过一会,还得轮到我头上呐,这可怎麽办?我得赶紧想个法子,尽快脱身啊!”
一边嘀咕着,苹儿一边怏怏地返回小姐的闺房:“唉,看起来啊,这次是凶多吉少啊,老爷再这样穷追下去,小姐挨不过,一旦说出了实情,可就彻底露了馅,我的小狗命也就休矣!唉,干什麽都不容易啊,哪碗饭都不好吃啊!哼,”
说着,苹儿抬起手掌,狠狠地抽向自己的粉腮:“都怪自己粗心大意,光想着过瘾了,什麽也不管不顾了,这一来二去的,就把小姐的肚子给弄大了!”
读到此,列位看官定会发问:这苹儿何许人也?小姐肚子让人弄大了,与她一个女人家有甚关系,怎麽如此惊慌?
其实啊,这保姆苹儿,乃男人之身,小姐的肚子,正是他给弄大的。此人系一村野泼皮,浑名阿二,儿提时代便喜欢扮成女装,终日混迹於村姑乡妇群中,久而久之,行为举止,全然女性化了,走起路来搔首弄姿、忸怩作态,说起话来挤眉弄眼,满嘴的娘娘腔,听得让人直想呕吐在地。
任何事情都是两方面的,阿二在女人堆里从小混到大,抛却了男子汉的刚阳和伟岸,落得个不男也不女的丑态,被村邻们贬谓“二已之”,不过,阿叁也学到了一门真本事一手高超的、人人叹服的女红。
天生我才必有用,长大成人後,不男不女、混混沌沌、五谷不分的阿二,凭藉着一手非凡的女红,再着上一身妖冶的女装,专以保姆的身份混进一些殷实之家,伺机戏弄漂亮的家眷,再顺手牵羊地席卷金银细软。
起初,阿二可是怀揣着小兔子,哆哆嗦嗦地做着这些龌龊的勾当,让阿二大喜过望的是,他的淫运颇佳,某些富豪人家的小老婆、姨太太,就好似一个个花瓶,被老爷重金买来之後,权当摆设,深藏闺中,再请人伺候,不成想却请来了阿二这样的人妖,先是一番试探,然後便开始慢慢地撩拨,一来二去,不觉淫心横泛,先是半推半就,尔後便顺水推舟了。
连续做了数家的保姆,阿二频频得手,不仅玩翻了官老爷的姨太太,操得欲死欲活,甚至还把州府大人的正房夫人也弄上了床,捅得嗷嗷乱叫。一时间,阿二好不欢喜,好不快活,好不得意,既是财色俱得的事情,那又何乐而不为呐!
年初,阿二探听到邻村刘耀祖家的大小姐玉翠定亲待嫁,因从小娇生惯养,出落成大姑娘之後,却不会料理任何家务,这可愁煞了小地主刘耀祖。
当地民俗,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不仅要拥有一双小巧的叁寸金莲,还要有一手骄人的女红,而女儿玉翠恰恰缺少这第二项。临阵磨枪,不快也光。刘耀祖只好高价急聘一名女红较好的保姆,亲手教导女儿玉翠在最短的时间内,初步学会裁布、缝衣、绣花、刺缎、……等等活计,以免草草地嫁到婆家去,这也不会,那也不行,而横遭婆婆、小姑以及众妯娌们的耻笑。
女红!这正是人妖、泼皮阿二,最擅长的强项,阿二并没有看好小地主的聘金,而是想换换口荤,尝尝给处女开苞的特殊滋味。自从涉足此道,阿二所接触过的,无论是芳龄少妇,还是中年徐娘,阿二吃的都是官老爷的过水面条,放进嘴里,虽然滑润爽口,哧溜溜直响,可阿二总是感觉缺少点什麽,时间久了,更是索然无味了!
听说待嫁的小姐要请会女红的保姆,阿二淫心骤起:呵呵,我阿二自出道以来,春风得意,一帆风顺,想玩哪个女人,就玩哪个女人,没有不得手的,我为何不籍此东风,乘胜追击,一鼓作气地杀到刘耀祖家去,来他个捷足先登,使出我的浑身解数,拿下这位玉翠大小姐,给她开开苞!
想到此,充满信心,又饱含欲望的阿二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地乔装之後,便以年轻村妇苹儿的身份来到刘府,登门自荐了:“老爷,”苹儿掀起小竹篮,掏出自己的得意之作,一一展示在刘耀祖的面前,望着一幅精美的绣花巾,又瞅了瞅苹儿素的农家装扮,刘某不肯相信这样出色的刺绣作品会出自於村姑之手:“这,都是你绣的?”
“老爷,”苹儿信心十足:“如果不信,我现在就绣给你看!”
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飞针走线之後,刘某终於心服口服了,他挥了挥手:“嗯,手艺的确不错,可是,”刘某指着苹儿的大脚掌,皱起了眉头:“哎呀,你的脚也太大了,太难看了,怎麽,你妈妈没有给你裹脚?”
“老爷,”苹儿难为情地缩回脚掌:“学女红,与脚大脚小有什麽关系啊,咱是穷人家的女儿,自小散漫,从来没有裹脚的习惯,再说了,庄户人家的女孩子很少裹脚,出嫁後,脚太小,没法干农活啊!”
“可也是,你说得有点道理!”刘某开始给苹儿布置任务:“苹儿,我的小女自幼丧母,我又终年忙於生计,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束她,小女都是由奶妈一手带大的,去年,奶妈也死了,唉,奶妈待小女虽好,可是,她一没文化,二又不会女红,结果,把小女给耽误了。现在,我花重金聘用你,你一定要尽心尽责,严格管束小女,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,学到最多的女红。从明天起,你每天都要把她的绣品,送到我这里来,我要亲自检查她的作业!”
“是,”苹儿做了一个让刘某哭笑不得的万福:“老爷,您尽管放心吧,小姐学女红的事情,全包在我身上了,我一定让她取得最大的进步!”
於是,阿二摇身一变,以苹儿的身份走马上任了,走进荒芜的院落,绕过生满蒿草的亭台阁楼,踏上青苔密布的阶梯,推开蔓缠绕的大门,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,苹儿定睛一看,一个体态轻盈,轻盈得简直弱不禁风的窈窕少女正躲在双重帷幔之中,心安理得地养尊处优呐。
正午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纱幔,纷纷扬扬地落在少女轻盈的胴体上,那随风飘逸的秀发;那粉嫩嫩的脸蛋;那西施重现的柳叶弯眉;那貂蝉转世的樱桃小口,直看得阿二意醉情迷:啊,好漂亮的大小姐啊!
阿二心头一阵狂喜,不可控制地显现出村妇的放浪劲,妖冶异常地扭动到床前:“豁豁,我的大小姐,已经日上叁竿了,你咋还不起床呐?”
苹儿一脸淫笑地站在床边,没有经新主人允许,便轻薄地撩起两道帷幔,小姐不禁秀颜大怒,喝斥苹儿道:“你是谁?为什麽到我的闺房中来?”
“哦,我,小姐,我是苹儿。”苹儿自我介绍一番。
少女叹了口气,松开了拽扯着帷幔的小手:“女红,女红,又是女红,好烦啊,好烦!”
苹儿这才发现,一条细长的绵缎将少女的玉腕与床前的竹栏系在了一起,“我的大小姐,你这是干嘛呐,咋把自己绑在床上喽!”
“这个,”小姐瞅了瞅绵缎,感慨万分地说道:“这是死去的奶妈栓的,我小时候,身体特别轻,有好几次,差点被风吹丢了,所以,为了我的安全,奶妈就想出这个主意,长年把我系在床上!唉,奶妈死了,我想奶妈,奶妈待我太好了!”说着,说着,小姐怅然泪下。
苹儿讨好地擦拭着小主人的秀颜:“小姐,别哭,别伤心,以後,我会像奶妈那样照顾你的!”
“不,”玉翠小姐摇摇头:“谁也不会有奶妈好的,谁也比不上奶妈!”
“小姐,你真该起床了,”想起自己对刘某的承诺,苹儿不得不推起小姐,“你该学功课了!否则,我没法向老爷交待啊!”
“我不学!”玉翠小姐懒洋洋地摇晃着身子,觉着小嘴,皱着眉头,同时,将手指伸到苹儿的眼前:“我可不学这玩意,太麻烦,前天,父亲给我请了一个保姆,教了一天,我不仅什麽也没有学会,还扎坏了手指,你看,都出血了,我可不学!我害怕出血,……”
苹儿顺势抓住玉翠小姐的手指,煞有介事地揉抚着,同时别有用心地说道:“小姐,你不学女红,将来嫁过去以後,会遭人白眼的!”
见玉翠无以应答,苹儿坐到小姐的身旁,屁股有意往小姐的腰肢上贴靠:“小姐,别灰心,我会用心教你的,来,我手把手地教你!”说着,苹儿俯下身来,搂住小姐轻盈的身体,抓住小姐的玉手:“小姐,这样,对,这样做,就扎不到手喽,呵呵,小姐,你做得很好啊,你很聪明啊,你很快就会学成的!”
“不,”刚刚绣上几针,小姐便再也没有耐心了:“我要尿尿,我要尿尿,快把尿罐给我拿来!”
“呵呵,”苹儿咧了咧嘴,放下了针线,捧来了尿罐,一双色眼,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翠的胯间,只等着玉翠小姐褪下裤子,看个究竟。
“过来啊,”玉翠犹如婴孩般地展开双手:“过来啊,帮我尿尿啊!”
我的天!望着玉翠的娇态,苹儿暗道:出道以来,各式各样的家庭也没少登临,名门望族的女人也颇有接触,可是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,却着实未见,即使是宫女的采女,也不过如此吧?哼哼,他妈的,门户不大,有几个破钱,就敢这样摆谱,让我帮你尿尿,好吧,他妈的,这正合我意,我何不趁此机会,肆意轻薄一番!
想到此,苹儿蹲下身来,双手自然而又大方地解开玉翠的裤子,一片雪白的肌肤顿然呈现在苹儿的色前之前,苹儿心中窃喜:哇,好鲜嫩的美穴啊!
正值花季的玉翠,那洁白的私处点缀着零零星星的细绒毛,微微隆起的肉包上突现着一条细细的肉缝,一颗亮晶晶的小肉球吐出迷人的尖尖头!苹儿激动不已地用手心轻撩一下:好紧啊,与风骚的姨太太,以及高贵的夫人们比,玉翠小姐的私处,就是一片尚未开垦处女地啊!
“瞅啥呐,快点啊,我都憋不住了!”在玉翠小姐的催促下,苹儿终於回过神来,他站起身来,双臂发力,非常轻松地抱起了玉翠:呵呵,好轻啊!难怪死去的奶妈要把小姐系在竹竿上,看来,这身轻如叶的小姐,一旦刮起大风,准会把她吹出窗外,飘到天上去。
苹儿不敢怠慢,分开玉翠小姐的大腿,手指故意扒扯着已经咧开的肉片,将微微洞开的嫩穴,对准了尿罐,怀中的小主人身子一哆嗦,哧,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後,旋即便传来一股淡淡的骚气,苹儿暗暗嘀咕:啊,我的小祖宗,好骚哇!
“小姐,来,擦一擦!”将小姐放在床上,苹儿抓过一块绵缎手帕,伸到玉翠的胯间,玉翠乖顺地叉开大腿,苹儿扒扯着小姐的肉片,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姐的肉洞,越看越心馋,他强奈着性子,将手帕按在主人的洞口处,别有用心地揉擦起来,弄得主人不可自抑地哼哼起来:“哎哟,哎哟,你轻点,好痒啊!”
帮助小姐系好裤子,玉翠又心不在焉地比划几下,便打起了哈欠:“哎哟,好累啊,我困了,该睡午觉了!”
望着这位外表漂亮,却是不学无术,好吃懒做的大小姐,苹儿已不把她放在眼里:此等贱货,我只需略施小计,便可将其弄上手来:“小姐,你不能睡啊,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呐!”
“作业,”望着总共也没有绣上十针的手帕,玉翠心安理得地说道:“我父亲花钱请你是干什麽的啊,你给我做。过去,教我识字的先生,也是这麽做的,所以,作业的事情,当然应该是你来做啊!”
“呵呵,我给你做作业!”苹儿心中暗道:我觉得自己就够可以了,没想到这位小姐比我还不可救药啊!
玉翠继续命令道:“我得洗澡了,去,把洗澡水给我兑好!”
“是!”苹儿应承一声,勤地端来浴盆,兑好清水,备好香粉,然後,一边帮助玉翠宽衣解带,一边贪婪地抚摸着主人细嫩的肌肤。
嘴角淌着长长的口水,真恨不得一头扑将上去,握住硬得几欲冒出火星的鸡鸡,狠狠地大作一番:不行,急不得,悠着点!苹儿尽力按奈着蠢蠢欲动的色邪之心,将小姐抱进浴盆里,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擦拭着,同时,依然一刻不停地撩拨着主人的情欲,企盼着主人尽快春心荡漾,共浴爱河。
“嘻嘻,”苹儿的手指愈加大胆地挑逗着玉翠的小便,弄得玉翠浑身筛糠,哆嗦不止:“你干麽呐,弄得人家好痒啊!”
“小姐,这里需要重点清洁!”说着,苹儿蘸上少许香膏,涂抹在玉翠的小便处,卖力地揉搓起来,尖细的手指故意轻触着薄薄的肉片。
渐渐地,不知是手指的碰触还是香膏的刺激,小姐的肉片缓缓地向侧分开,点点滴滴的浴液,涌进粉嫩嫩的肉洞里:“啊呀,”玉翠小姐一脸不悦地嚷嚷起来:“好渍啊,水都淌进我的小便里啦,好渍啊!”
“小姐,不要怕,我来帮你!”说着,苹儿的手指移近玉翠的肉洞口,他试探性地摸了摸,感觉盛满浴液的肉洞早已是滑腻无比,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,大大地开咧着,苹儿手指只轻轻地一顶,便非常顺利地插了进去。
只听玉翠哎哟一声,肉洞快速地收缩起来:“啊,好胀啊!你咋把手指插进我的小便里啦,你好坏啊!快拿出来,会撑破我的处女膜的,将来出嫁,洞房之夜,圆房之後,不见了处女血,我可咋见人啊!”
豁豁,听到玉翠这番话,苹儿凶狠地抠挖一下,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地搅捅一下:他妈的,你什麽也不学,什麽也不会,这种事情倒是蛮明白的!
在玉翠不停的嚷嚷声中,苹儿不得不抽出手指,只见一股殷红的血水流淌出来,苹儿慌忙划混了浴液,使血水融入浴液之中,再看看小姐,此时此刻,对苹儿的一举一动,毫无察觉,正微闭着双眼,若有所思地仰着面庞:“哎唷,哎唷,哦,哦!”
“小姐,洗完了,快穿上衣服,免得着凉!”凭着以往的经验,苹儿知道玉翠的情欲已经被撩拨起来,不出今夜,她就会主动送上手来:“小姐,上床暖暖吧!”盖上柔软的绸被,苹儿盘腿坐在玉翠小姐的身旁,双手按住小姐的胳臂,老道地抚摩起来:“小姐,我给你按摩按摩!”
“哦唷,”小姐得意地呻吟起来:“好舒服啊,苹儿,你不仅针线活做得好,按摩的手艺也蛮不错的,哦唷,哦唷!”
玉翠小姐秀目微闭,尽情地享受着苹儿的抚弄,苹儿捏住一对玉乳,淫迷地揉搓着,直撩拨得小姐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,突然,她睁开了秀眼,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:“苹儿,你结过婚麽?”
“结过!”苹儿顺口答道,心中暗想:这个轻薄的贱货,已经让我搞得神魂颠倒了,这不,一定是想起洞房花烛夜,与夫君恣意交欢的事情来。从那充满渴望的眼神里,苹儿猜摸出,小姐没有体验过那种滋味,正在漫无边际地冥思苦想呐。
“苹儿,结婚好麽?”玉翠小姐抿了抿乾涩的珠唇。
苹儿见状,故意卖起了关子:“嘻嘻,这个,怎麽说呐!”
“说啊,说啊,”玉翠小姐轻轻地推了苹儿一把:“是好,是坏,说给我听听,腊月的时候,我就要出嫁了,你结过婚,比我有经验,说啊,让我听听,好有个思想准备啊!”
“有点疼!”苹儿迷缝起色眼,故弄玄虚道:“第一次圆房的时候,我好怕怕哟!”
“怕什麽啊?”玉翠小姐不解地问道。
苹儿伸出一根手指,神秘地摆动着:“嘻嘻,怕这个呗!鸡巴啊,一插进去,哟啊,好胀哦,好紧啊,哧哧地有点痛!”
“哦,”玉翠小姐惊异地瞪大了眼睛,或许是胆怯,或许是兴奋,又或许是好奇,胯间的叁角地微微起伏着:“哟,很痛麽?能忍受住麽,不会要命吧!”
“啊,”苹儿高耸着手指,仰起了面庞:“当时,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,眼泪都流出来了。这时,身上的夫君扭动起来,啊,好奇妙啊,好奇怪啊,痛感没有了,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,夫君每抽拉一下,我便舒服得哼哼一声,哦,哦,哦,”
苹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根本没有的、所谓的“圆房”经历,玉翠小姐却听得如痴如醉,额头渗出点点汗渍,苹儿悄悄地抓摸了一下玉翠小姐的私处,隔着薄裤,明显地感觉到已是一片湿淋和灼手的燥热。“哦,”玉翠小姐向上挺送一下腰身,迎合着苹儿的抚摸:“哦,真的那麽好啊?”
“嘻嘻,”苹儿撩起玉翠小姐的内裤,指尖轻触着一片潮湿的小便,玉翠小姐哆嗦起来,有意叉开了大腿,苹儿见时机已到:“嗨,小姐,那种滋味,嘴上可说不明白,怎麽,你想不想体验体验啊?”
“哦,怎麽体验?”
“这个。”苹儿挺直了手指,在玉翠小姐水汪汪的小便口处,试探性地刮划起来。
玉翠小姐心存疑虑:“我怕。”
“怕什麽,随便试试呗!”
“我怕破了身,败坏了门风!无脸见人!”
“嗨,”苹儿却不以为然地怂恿道:“没事,一根手指破不了身的,小姐,真的鸡巴,你没看到,那可又粗又长啊!”
“啊,”玉翠小姐茫然地惊呼起来:“有,有多粗啊,有,有多长啊?”
“嗯,”苹儿略微思忖一下,故意恫吓道:“小姐,□面杖见过没?”
“见过,奶妈活着的时候,经常给我包饺子吃,她用的□面杖,有,有,这麽粗,这麽长!”玉翠小姐极其认真地比划起来。
苹儿信口雌黄道:“对,对,差不多,就这麽粗,所以啊,□面杖似的大鸡巴哧啦一声捅进去,你才真正的破身了,那血啊,淌得满屁股下面都是,啊,现在想起来,我还吓得直冒冷汗呐!”
“真的啊,”玉翠小姐呆呆地瞅着由自己比划出来的□面杖,心中更加充满了对圆房的恐惧和好奇。
苹儿则趁热打铁:“跟□面杖一比,手指简直不值一提啊,小姐,不怕你见笑,小时候我没嫁人的时候,晚上睡不着觉,经常用手指摆弄小便玩!嘻嘻!”
“是麽,好玩麽?”玉翠小姐满脸臊红。
苹儿索性将手指捅进淫液漫溢的肉洞里:“好玩,特好玩,没事的时候,自己摆弄摆弄,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,就不会过份紧张喽,否则,准得吓晕了!”
“哦唷,”当苹儿的手指长驱直入地插进玉翠小姐的肉洞里时,玉翠小姐即紧张又兴奋地呻吟起来,同时,抬起头来,茫然无措地望着自己的小便:“哎哟,哎哟,好紧啊,苹儿,轻一点,我有点疼!”
“嗨,这点疼就受不了,那,□面杖能捅死你!”说完,苹儿运了运气,纤细的手指便毫不客气地搅捅起来,玉翠小姐不再紧张,咧着小嘴,不停地哼哼着,苹儿肆意搅了一会,问道:“小姐,怎麽样,感觉如何啊?”
“好玩,”玉翠小姐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玩,又痒又滑,总有一种想尿尿的感受!”
天色渐渐地黑沉下来,苹儿的手指也捅得酸麻起来,趁着玉翠小姐只顾尽情地享受手淫带来的快意,黑暗之中,苹儿擦拭一番手指上的血渍,然後,俯下身来将小姐搂在怀里,一边拽扯着小姐的大腿,一边悄悄地掏出憋闷已久的鸡巴,见小姐已经完全沉迷在性爱的乐趣之中,一片水渍的小便可笑地抽缩着,苹儿顿时喜上眉梢,大鸡巴对准小姐的肉洞,哧溜一声,捅将进去。
“哎哟,”小姐的下体感觉到一种空前的肿胀,正欲伸手去摸,苹儿慌忙托住她的小手:“没事的,小姐,我的手指磨肿了,所以,感觉有些粗了,没事,一会就适应了!”说完,苹儿双腿一蹬,屁股猛一发力,便疯狂地大作起来。
“哦,哦,哦,”玉翠小姐喃喃道:“哟啊,苹儿,你的手指好粗啊!”
“啊,啊,”苹儿突然干吼起来,屁股剧烈地哆嗦数下,一滩粘液,倾进玉翠小姐的肉洞里:“唉,”苹儿叹息一声,将软哈哈的鸡巴胡乱塞进裤子里,又抓过手帕,尽力擦拭着从小姐肉洞里不断涌淌的精液,藉着月光,苹儿发现手帕上满是血污,混合着粘乎乎的精液,飘散着袅袅的骚膻味!
从此以後,每天深夜,苹儿便以黑暗做掩护,以鸡巴充当手指,频繁地捅插着玉翠小姐的肉洞,得意忘形之间,乐极生悲,播下了孽种。
“啊,小姐,”苹儿一边思忖着,一边返回小姐的房间,刚刚推开房门,眼前的景像顿时让苹儿大吃了一惊,只见披头散发的玉翠小姐哆哆嗦嗦地站在床铺上,正往粉颈上套着那条绵缎,苹儿大叫一声,一把抱住了小姐:“小姐,这可不行,这可使不得!”
“呜,呜,都怨你,都怨你!”小姐拚命地挣脱着,小手雨点地敲打着苹儿的胸脯:“呜,都是你做的好事,你不是说插的是手指麽,你不是说,手指不能怀孕麽,可是,我却怀孕了,我还有什麽脸面活下去啊,呜,呜,都怨你!都怨你的破手指!”
“不好喽,不好喽!”苹儿搂着小姐正说着毫无意义的安慰话,突然,院外响起一片嘈杂声:“不好喽,土匪来喽!”
“小姐,土匪来了,快,快点藏起来啊!”
“这,”小姐登时止住了哭声,不知如何是好:“这,藏到哪啊?”
“小姐,来,”还是苹儿比较冷静,他拉开壁柜,一把将小姐推了进去,然後,又掀起柜盖,将里面的衣物胡乱拽扯出来,咚地一声,跳了进去,又轻轻地扣上盖子!
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刘耀祖女儿肚子的事情还没弄清楚,土匪们又吵吵嚷嚷地冲进了院子,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冷冰冰地架在刘耀祖的脖子上:“老东西,如果想活命,就把金银财宝统统交出来,否则,老子砍掉你这个吃饭的家伙!”
“大爷饶命,”刘耀祖扑通一声跪在众土匪的面前:“实不相瞒,我手里的钱,都进货了,诸位如果不信,你们看,这些货,都在库房里放着呐,还没出手呐,我手头一点现钱也没有啊!”
“他妈的,”土匪们东翻西找,的确没有搜刮到太多的金银器物,土匪某甲闯进了小姐的闺房,一眼便看见了红通通的大木柜,掀起一看,里面战战兢兢地蜷缩着一个颇为有点姿色的苹儿,土匪某甲淫心骤起,为了据为已有,不让夥计们共享,土匪某甲抽出短刃,一脸凶相道:“不许喊,敢出声就捅死你!”
土匪某甲一边威胁着,一边抓过铁锁,嘎登一声,将柜子锁死,然後,冲着随後赶来的土匪甲乙道:“夥计,帮哥们搬一下!”
“我操,”土匪某乙咧了咧嘴:“这是什麽玩意啊,好沉啊!”
“没有什麽值钱的玩意,都是一些衣物,先搬到山上去,再过五天就是大集了,到时候,拿到集上去,换几个小钱!买点酒喝,嘿嘿!”
甲乙两个土匪找来一条绳索,又寻到一根木棍,嘿唷嘿唷地抬起大木柜,哼哧哼哧地走出刘家大院。其他的土匪可没有耐心等待他们,呼啦一声,一轰而散了:“喂,你们两个慢慢走吧,我们先回去喽!”
“喂,山上见,我们等着你们,一起喝酒!”
刘耀祖眼睁睁地瞅着甲乙土匪抬走了大木柜,待院落里平静下来後,他忐忑不安地走进女儿的房间:“翠儿,你在哪啊?”
“父亲,”从壁柜里传出女儿的回答声,刘耀祖一颗心总算落了地:“保姆呐,苹儿呐?”
“她被土匪抬走了!”玉翠若无其事地答道。
刘某一听,如负重卸:“好,好,抬走了好,我正犯愁她的聘金呐,这下可好,她不在了,给土匪做压寨夫人,我的聘金,全省下了!”
“她当压寨夫人,”玉翠淡然一笑:“那可热闹透了!”
“热闹,什麽热闹,”听到女儿的话,刘某有些困惑:“她有什麽热闹!”
在刘耀祖再叁逼问之下,女儿玉翠只好和盘托出了:“唉,她的手指可真妙啊,能把人的肚子搞大了!”
“他妈的,上当了,让他给耍了!”刘耀祖立刻醒过神来,心中暗暗叫苦:“他妈的,这个遭天杀的,可害苦了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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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缓缓地撩起,新的一天又开始了,幸福的马叁也睡醒了,五亩地、四头牛,外加叁套大马车,还有两个老婆睡在一左一右,一想起这些,车老板便乐不可支,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只见他哼着小调,抹着嘴角的酒滴,悠哉游哉地驾起马车,驶进了密林,“哦,那是什麽,”远远地,车老板马叁便看见林边的小路上横陈着一件红通通的什物,走进一看,原来是口大木柜,鲜艳的油漆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:“这不是刘耀祖家的大木柜麽,咋跑到这来了!”车老板跳下马车,搬动一下大木柜,“哦,好沉啊!这里面装的是什麽啊!”
多年的劳作,使车老板练就出常人无法想像的力量,别的不说,他一个人,一口气卸过十马车的玉米袋,每只袋子标准的重量是一百公斤,一般的初涉此道的装卸工人背负一只,便觉无比的沉重,走起路边双腿直打晃。可是我们的车老板,展开双臂,一手搂住一只一百公斤的玉米袋,行走如飞,还不停地唱歌呐!
“嗨唷,”车老板双臂叫力,嗨唷一声,便将大木柜搬到了马车上,“驾,”车老板调转马头,将大木柜送还给刘耀祖。
“老刘,”一进院子,车老板便大大咧咧地叫喊起来。
刘耀祖迎出门来,看见大木柜,登时狂跳起来:“好个流氓,恶棍,我跟你拼了。”说着,刘耀祖顺手操起一根镐把,直扑木柜而来:“你这人妖,可坑苦了我!我们老刘家五百年的家风,就这样,断送在我的手里!”
卡嚓,刘耀祖手起镐把落,卡嚓一声,柜盖被砸个粉碎,刘耀祖抡起镐把,正欲再次猛砸下去,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破碎的柜盖里拱了出来:“嗷,”
“熊,熊!”弄不清是怎麽回事的车老板非常机灵地跳下马车:“熊,熊,原来是头熊,我说搬起来咋那麽沉啊!”
“嗷,”不明不白地被击了一计闷棍的黑熊气急败坏地吼叫着,同时,张牙舞爪地爬出严重破损的大木柜:“嗷,”黑熊抬起巨掌,直奔刘耀祖而去,刘耀祖扔掉镐把,转身开溜。其他人见状,顿作鸟兽散,大黑熊嗷嗷地吼叫着,笨手笨脚地追逐着人们,一时间,刘家大院乱成了一锅粥!
这是怎麽回事?一夜之间,木柜里的人妖苹儿怎麽变成了黑熊?欲知後事如何,不知何时分解。
第二回密林中遭遇猛兽,两匪吓破了贼胆,抛下苹儿各自逃,人妖侥幸脱熊掌
阿二熊口馀生,惶惶返回家中。
亡父遗产数亩,兄弟一场讼争。
且说甲乙两个土匪,抬着大木柜,吃力地行进在静寂的密林之中。走在前面的土匪乙感叹道:“好沉啊,这里面到底是什麽玩意,咋这麽沉啊!”
“衣服,就是衣服麽!”土匪甲催促道:“快点走吧,天快黑了,等卖掉了这柜衣服,我请你逛窑子。嘿嘿……”一想起锁在柜里的美人,土匪甲便性奋难当,胯间的鸡鸡胀得又粗又长,奇痒难捺,只恨自己没长翅膀,否则,一定搂着美人,飞到杳无人迹的地方,肆意地享乐一番:“嘿嘿……”
“嘿嘿!”听到土匪甲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,土匪乙的嘴里不禁口液横流:“嘿嘿,哥们,可要快点啊,我的大鸡巴,都要憋折了!嘿嘿……”
“嗷……”两个土匪正各自做着美人梦,突然,渐渐黑沉下来的密林里传来一阵让人心悚的狂吼声,甲乙两个土匪扭头一看,不禁魂飞天外:
“我的妈啊!熊!”
“熊!”
“快跑!”甲乙两个土匪几乎是同时扔掉木柜,连滚带爬地抱头乱窜,一前一後地消失在密林之中。黑熊今晚的胃口似乎不佳,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,穷凶极恶地猛扑过去,伸出两只巨掌,将土匪撕个粉碎,而是像人一样站立起来,慢条斯理地追逐着,张牙舞爪戏玩着:“嗷……嗷……嗷……”
突然,黑熊那笨拙的身体轰然倾倒下去,咕咚,熊掌一滑,坐了个大屁墩,黑熊有些气恼,一边嗷嗷嘶鸣着,一边胡乱舞动着巨掌。昏暗之中,只见黑熊抓起一只葫芦,那是逃命的土匪不慎丢失的,黑熊将葫芦抓在掌中,狠狠地咬了一口,“……嚓!”一股醇厚的酒香,立刻在林中飘散开来。黑熊深深地呼吸起来,无法拒绝美酒的诱惑,只见它先是打了一个响鼻,然後脖子一仰,咕噜噜,将一葫芦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。
“嗷……”黑熊巴嗒着嘴唇,似乎还未尽兴,可是,葫芦里已经淌不出一滴酒液,黑熊依然不死心地摇晃着葫芦。猛一回头,看见了大木柜,见异思迁,喜新厌旧的黑熊扔掉葫芦,晃晃悠悠地爬向木柜旁,巨大的熊掌梆梆梆地击打着木柜:“嗷……嗷……嗷……”
“当……!”漆黑之中,熊掌摸到了木柜的铁锁,粗心大意的土匪,虽然锁死了木柜,却忘记取下钥匙,黑熊瞪着圆眼睛,用大熊掌充满好奇地摆弄着钥匙,叁下两下,“吱呀”一声,铁锁竟然让黑熊给拧开了。
黑熊欣然掀起木盖,阿二抬头一看,差点没吓死过去:“啊……熊!”
“嗷……”望着柜中哆哆筛糠的漂亮少妇,黑熊咧了咧大嘴,似乎想跟男扮女装的阿二说些什麽。阿二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,双眼滴溜溜地乱转,企图找寻脱身的机会,可是,黑熊的巨掌横陈在头顶,阿二如何逃得出去。正在阿二惊赅之际,黑熊的巨掌缓缓地伸进木柜,彷佛要狠狠地砸向阿二的脑袋,阿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:“救命啊!”
“嗷……”万幸的是,可怕的熊掌并没有落在阿二的脑袋上,而是充满好奇地抓住阿二头发上的一根发髻,蜷缩在柜底的阿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黑熊已经俯下身来,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哼哼叽叽地喘息着,鼻孔哧哧地喷着骚气。
阿二偷偷地仰起面孔,轻撩了一下眼皮,此时,黑熊缓慢地伸直了腰身,又高高地抬起了熊掌,一双醒眼迷迷糊糊地盯着掌中的发髻。哇,此时不逃,更待何时!想到此,阿二悄悄地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,趁着醉意朦胧的黑熊把玩发髻的当口,阿二横下一条心,身子一跃,无比灵巧地跳出了木柜。
“嗷……”已经醉意袭心的黑熊扔掉了发髻,再次俯下身去,却已不见了美人,它“嗷”地嘶鸣一声,笨哈哈地弯下腰身,伸出一对熊掌,满柜子抓挠着:“嗷……嗷……”
抓着抓着,黑熊索性将头埋入木柜里,更加卖力地抓挠起来,由於腰身弯的幅度过大,再加上酒精开始在腹内作怪,只见“咕咚”一声,黑熊倒栽葱般地掉进了大木柜里,四只熊掌极其滑稽地舞动着:“嗷……嗷……”
“呵呵!”看见黑熊的窘态,阿二差点笑出了声,为了让自己更为安全地逃出密林,阿二一个健步跃到木柜前,啪地关上了柜盖,又拣起铁锁,嘎登一下,锁死了木柜。
“嗷……嗷……”黑熊在木柜里折腾几下,便再也没有动静了,继尔,阿二便听到如雷的鼾声:“呼……隆,呼……隆,呼……隆,……”
“哈哈!”阿二心中一阵狂喜:“夥计,你醉了,睡死了,再会!”说完,阿二扔掉钥匙,晕头转向地溜出密林,藉着皎洁的月光,迳直逃奔家中。
阿二全然忘记了疲乏和饥饿,那颗似箭的归心催促他发疯般地狂奔着。跑着跑着,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烛光,萦萦绕绕地映在阿二汗渍渍的面庞上,阿二放慢了脚步,原来自己站在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前,一位白发苍苍、面容憔悴的老人,拄着手杖,颤颤微微地迎出门来。
阿二好不欢喜,顺嘴嚷道:“父亲!”阿二有些纳闷,父亲为何独居一处,难道与哥哥阿大闹了矛盾?嗨,阿二已经顾不了那麽许多,直扑父亲而去:“父……亲!”
“唉~~混帐东西!”待阿二跑到跟前,老人一脸怒色地抬起哆哆发抖的手指,厉声吼道:“瞅你这身打扮,你又跑到哪里骗钱去啦?嗯,说!”
一边追问着,老人一边用凉冰冰的手指恶狠狠地掐拧着阿二的耳根,死死地摇晃着,直拧得阿二呲牙又咧嘴:“父亲,父亲,我,我,饶了我吧,这番穷折腾,我不仅没有骗到一文钱,这一百来斤还差点了黑熊!”
“哼,活该!”老人松开阿二的耳根,厉声警告道:“混帐小子,你还好意思舔脸说呐,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麽罪麽?嗯?”
“父亲,”阿二却不以为然:“我也就是男扮女装,骗骗别人家的女孩子,如果得把,再顺手弄点儿零花钱。父亲,我没有明抢,也没有暗夺,就这点小伎俩,能有什麽大罪啊?”
“嗨,小子,”老人苦涩地摆了摆手:“你啊,不读书,不明礼,更不知法理。混帐小子,你可知道麽,你做的这些事情,简直伤风败俗啊,与十恶不赧的弥天大罪,属於一个性质啊!活着,要千刀万剐;死後,还要下地狱,油炸煎烹啊!”
“不能,父亲,”阿二则振振有词:“父亲,谁也不会举报我的,她们比我还要害怕,她们一怕丢人,二怕败坏家门,所以,能瞒就瞒。父亲,你看,我不是好好的麽!我都干这麽长时间了,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麽,官府从来也没有找过我啊!嘻嘻……”
“小子,你不要心存侥幸,得了便宜还卖乖。听到这句古训麽: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不是不报,时辰未到!唉,都是我没有调教好你,养不教,父之过,现在,我也管不你了,你要好自为之。小子,”老人拉住阿二的手:“儿子,这次回来,就洗手别干了,以前那一页,就把它翻过去吧,你要重新开始做人,像你哥那样,成个家,生儿养女,安安份份地过日子!”
“父亲,”阿二双手一摊:“我身无分文,凭什麽成家啊,用什麽来养活老婆孩子啊!”
“嗯,可也是,这的确是实际情况……”老人沉吟半晌,然後果断地说道:“嗨,儿啊,这样吧,父亲一生清贫,没有给你们兄弟两个攒下什麽财产,仅有几亩薄地,你就把它卖了吧,娶个媳妇!好好过日子!”
“这……”阿二表露难色:“父亲,卖地,你是同意了,可是,哥哥会答应麽?”
“怎麽!”老人动了气:“哼,这是我的地,我愿意卖,他管得着麽!再说了,你哥哥成家立业了,有儿有女了,就不顾你啦,同样都是我的儿子,都是我的骨血,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一天天地破落下去啊!不行,这地,一定要卖!空口无凭,我给你写个字据!”
说完,老人返回屋子里,找来纸笔,奋笔疾书,一份出卖田产的文书,眨眼之间便递到阿二的手上:“儿啊,拿好,跟你哥哥好好地商量,不到关键时刻,不要亮出字据,免得亲兄弟闹得不愉快!”
“是,父亲,我记住了。”
“趁着天还没亮,快点走吧!”
“是。”阿二刚刚答应一声,突然醒过神来:我已经到家了,父亲还让我去哪啊:“什麽,什麽,父亲,你说什麽啊!我还往哪走啊!”
阿二正嘟嘟哝哝着,突然,眼前发生的一切,立刻把他惊呆住:我的乖乖!
阿二倒吸一口冷气,哪里有什麽烛光,哪里有什麽房屋,哪里有什麽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啊!展现在阿二眼前的,原来是一座新近堆起的坟茔,阿二瞅了瞅坟前的石碑,顿时头晕目眩,泪如雨下,双膝瘫软,扑通一声跪倒在亡亲的碑前:“父亲,父亲,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阿二越哭越伤心,索性扑倒在坟头上,手抓着泥土:“父亲,父亲,儿子不孝,临终之时,却没有守候在父亲的身边,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父亲啊,父亲,你死了,这个世界上我便没有一个亲人了!”
阿二在亡父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,渐渐地,空空如也的肚子满腹怨言地咕噜起来,阿二止住了哭泣,抬起晕胀的脑袋。夜色渐渐散去,太阳缓缓升起,望着炊烟枭枭的小村庄,阿二百感交集。在外混了一年有馀,终日里提心吊胆,神经总是处於高度紧张状态,若稍有不慎,小命可就休矣。现在,站在故乡的土地上,饱经了一夜风寒的阿二,周身顿然产生一种空前的温暖感:“啊,还是家乡好啊!在家千般好,出门事事难!到家了,终於到家了!”
阿二脸上擒着泪水,身上挂着露珠,发束蓬乱,衣着不整,饥肠漉漉地走进那栋阔别了一年多的茅草屋里。“哥!”迈进寒舍,青蒿气息缭绕的帷幔之中,只有嫂嫂郭氏一人,却不见哥哥的身影,不用问,勤劳的哥哥一定是起早割猪草去了。
听到阿二的话音,嫂子郭氏机敏地睁开眼睛,看见阿二这等狼狈相,忍不住地按住微微发烫、极为性感的厚嘴唇:“嘻嘻,小二,瞅你这副德行,又跑哪混去了?一年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,一定是发大财了,不认识家门了吧!”
说罢,郭氏挑逗般地坐起身来,鲜红的肚兜高高隆起,围裹在里面的酥乳若隐若现地抖动着,一股轻盈的晨风吹拂而来,立刻将嫂嫂充满诱惑力的体香,送进阿二饥渴难挨的嘴里。阿二贪婪地吸了口气,眼角的泪水尚未乾涸,便又淫心骤起地坐在嫂嫂的床铺上,双眼痴呆呆地盯着郭氏的酥乳,一只手掌不安份地按在郭氏肥墩墩的大腿上,郭氏卖弄般地抬起双臂,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,腋下的黑毛发散着滚滚的骚气,直薰得阿二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嫂嫂胯下那个毛桃子。
啊,嫂嫂的毛桃子,那是多麽的令阿二心驰神往啊;嫂嫂的毛桃子,给阿二带来了终生难忘的快意,每当嫂嫂春情荡漾的时候,便放浪无比地叉开大腿,一片毛绒绒、黑乎乎的芳草地,立刻展示在阿二的眼前。
最初,望着又厚又密的大草原,阿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,他激动万分地俯下身来,发抖的手掌轻抚着嫂嫂的性毛,嫂嫂则乖巧地挺仰着肉感撩人的腰肢,哼哼叽叽地将毛桃子主动送到阿二的嘴边:“来啊,叔叔,给我,我要……喔……喔……喔……”
“嫂嫂,小叔来了!”在嫂嫂淫声秽气地呼唤之下,阿二再也不能自己,他中风发作般地跪爬到嫂嫂的双腿之间,掏出硬梆梆的鸡鸡,不顾一切地顶在嫂嫂的毛桃子上,红通通的鸡鸡头一挨碰到嫂嫂的私处,那黑绒绒、软嫩嫩的毛桃子立刻咧开小嘴,漫溢出让阿二神魂颠倒的酥液;同时,嫂嫂则用大腿老道地夹紧小叔子,屁股往前一挺,“哧溜”一声,蜜液横流的毛桃子紧紧地吸呐住小叔子的鸡鸡。
“喔……啊!喔……啊!喔……啊……”嫂嫂双腿夹着阿二的屁股,两手搂着阿二的背脊,嘴里不停地淫词秽语着,黑毛密布的毛桃子熟地抽动着。如此这般温存一番,阿二的鸡鸡往往还没有抽送百馀下,便嗷的一声,不可自抑地一千里了。每一次与嫂嫂行欢,都是这样,叁下五除二便被嫂嫂解除了武装,鸡鸡令阿二懊恼不已地垂下头来。
啊……嫂嫂的毛桃子肥;嫂嫂的毛桃子美;嫂嫂的毛桃子骚;嫂嫂的毛桃子浪;嫂嫂的毛桃子淫;嫂嫂的毛桃子荡;……可是,阿二若想操嫂嫂的毛桃子,必须有“钱(前)”提在先!没有钱,哼哼,对不起:嫂嫂的毛桃子再肥;嫂嫂的毛桃子再美;嫂嫂的毛桃子再骚;嫂嫂的毛桃子再浪;嫂嫂的毛桃子再淫;嫂嫂的毛桃子再荡;……阿二也是乾瞪眼,上不了手!
“嫂嫂,你看,这是什麽?”每次骗色洗财成功後,阿二便乐颠颠地逃回家中,得意洋洋地掏出金银、首饰、细软等物,别有用心地展示在嫂嫂那爱财如命的眼睛前。望着那黄灿灿的金手镯,求金欲渴、壑海难填的郭氏冲着小叔淫荡地一笑,肥掌一伸,毫不客气地夺到手中,然後,搂住小叔,极尽讨好奉承之能事地伺候一番,不将小叔洗劫一空,绝不歇手罢休!
久而久之,郭氏就愈加放肆,阿二每次回家,她便急不可耐地将其拽到无人的僻静处,或是推进牛棚里,或是按在柴禾垛上,将阿二周身上下搜刮得乾乾净净,末了,当然又是例行公事般地与阿二温存一番。如此一来,阿二冒着生命危险骗得来的钱财,全部饱了郭氏的私囊,阿二除了享得片刻之欢,别无所获,一直混到今天,还是两手空空!
“叔叔,此番出门一年多,一定是收获颇丰,发了横财吧!”草草地扎好发束,郭氏便习惯性地搜刮起阿二来,一对贪财的眼睛热切地盯视着阿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,企图能有意外的收获。可是,阿二此番实在不争气,郭氏笑吟吟地翻腾了半晌,别说珠宝啊,连个铜板也没搜刮到。
郭氏还是不死心,认为阿二将财宝藏到了衣服里,她掀起阿二的衣角,肥实的手掌伸进阿二的胸前,既是挑逗又是搜刮地抓挠着:“嘻嘻,跟老娘玩心眼,哼,你还嫩了点!”抓着抓着,郭氏从阿二的内衣里掏出一张字条来。
“哦,这是什麽?”郭氏展开一看,登时怒目圆瞪:“什麽,卖地?娶亲!
哼,这个老东西,亏你想得出来,没门!“郭氏双手一用力,哗哗哗地将字条撕得粉碎,扬弃到地板上。
阿二心中有些不悦:“嫂嫂,你怎能这样,拂晓时分,故去的父亲挂念我,便在坟前托书於我,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卖地啊!你、你……父亲坟中所托之书,你怎麽说撕就撕了呐!”
“哼,老娘愿意,老娘就撕了,咋地?”郭氏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式:“想卖地,白日做梦!”
“哦,谁要卖地?”哥哥阿大不知何时走进门来,让阿二瞠目的是,方才被嫂嫂撕碎的字条,此刻却在哥哥的手中。哥哥认真地看了看:“啊,父亲,这是父亲的手书!”
“那又怎麽样?”不待阿大看完,泼妇郭氏又冲上前去,抢过字条,再次撕个粉碎:“老东西,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,我让你卖,卖,卖!”
可是,郭氏刚刚将碎纸片扬弃到地板上,碎纸片却让人不可思议地扑向了阿二,神奇地复元好,直气得郭氏破口大骂。望着手中永远也撕不碎的字条,阿二感觉有些尴尬,正欲与哥哥说几句话,哥哥阿大却像没看见他似的,转身走出屋子,埋头修补起牛具来,阿二轻轻地呼唤几声,阿大连哼都不哼一声。
阿二碰了一鼻子灰,又转向两个刚刚起床的侄儿:“大侄,二侄。”
“哟!”两个侄儿不屑地撇着小嘴,纷纷溜向一旁。
又碰了一鼻子灰的阿二抱着最後一线希望,度到嫂嫂郭氏的身旁:“嫂嫂,什麽时候吃早饭啊?我都要饿死了!”
“哼!”嫂子冷冷地答道:“没有,现在是农闲的时候,也不干活,就得节省点,每天只吃一顿饭!”
“可是,”阿二指着可怜兮兮的肚皮:“嫂嫂,求求你了,给我烧点饭吧,让我填填肚子吧!我饿得已经是前腔贴後腔了!”
“我家的饭……”郭氏是如此的绝情,实在让阿二心寒:“我家的饭,只给干活的人吃,可不是给白吃饱预备的!”
“我家的……”阿二喃喃地重复着“我家的”叁个字,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的:怎麽,父亲死了,这个家就属於哥哥自己的了,我连吃顿饭的权利都没有了?“我家的,”这是什麽意思?
“嫂嫂,我家的,这是什麽意思?”想起在外面混时的辛醉遭遇;想起险些成为黑熊的腹中美餐;想起有钱时,嫂嫂那副媚态;再想想没钱时,势力的嫂嫂竟然连碗饭都不肯给……想起这些,阿二再也抑制不住,冲着冷若冰霜的嫂嫂吼叫道:“我家的,是什麽意思?难道,这个家没有我的份麽?我别的不求,不争房子不争地,只求吃口饭,填填肚子还不行麽?”
“你争,你争个什麽啊!这屋子里的东西,哪样是你的啊?”嫂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。
阿二眼珠圆瞪:“什麽,你说什麽?亏你说得出来,我弄到的钱都哪去了?
你……你这个没良心的,凭什麽说这个家不是我的?哼,嫂嫂,就冲你这无情无义的样子,父亲的土地,我卖定了!“
“你做梦!”嫂嫂啪地掐起了肥腰:“豁豁,小二,你好大的口气,我家的土地,怎麽成了你的?你以为自己手里有一张字条,土地就是你的啦?没门,你高兴得太早了。孩子他爹,你过来!”
“哼,”在老婆的指使下,阿大掀起炕柜,小心奕奕地拿出一张文书:“小二,你自己看好,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嘱,上面白纸黑字写着:故去後,土地全归我所有!”阿大继续说道:“小二,你总也不在家,不仅什麽农活也不干,更没有伺候过父亲,父亲生病,都是你嫂嫂跑前跑後伺候着,父亲故去後,是我变卖了一头大耕牛,才厚葬了父亲,所以,父亲的遗产,即使不写遗书,也理应属於我!”
“不,”阿二已经气极,毫不相让:“不,父亲遗留的田产,凭什麽都是你的?”
“是我的,就是我的,我有父亲的遗书!”
“我有父亲的手书!”
兄弟二人一手各握着一张文书,互不相让,吵闹之声传遍了四邻,族长赶来相劝,无济於事;地保出面协调,毫无结果;吵来吵去,兄弟二人你拽着我的衣襟,我扯着你的衣领:
“小二,既然家里解决不了,走,咱们见官去!”阿二毫不在乎,全然忘记了自己都干了些什麽十恶不赧的大罪,还敢登官府的大门:“哼,去就去,有什麽了不起的!”
说话间,兄弟两人便推推搡搡地来到官府大堂。
“什麽事情,休要吵闹!”县官蓝鼎元正襟危坐,看到阿大兄弟两人这副德性,冷冷地说道:“大胆,无理刁民,怎敢喧嚣公堂!”
“报告大人,”阿大用手指着阿二道:“父亲留给我的土地,他却想擅自卖掉!”
“不,报告大人,”阿二摇着手中的纸条:“父亲已经把土给我了,我有证据!”
“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蓝鼎元沉下脸来:“尔等一一道来!你先说。”蓝鼎元指了指阿大。阿大急忙上前,递出父亲的遗嘱:“报告大人,家父有薄田数亩,故去後,这份田产应该属於我,我有父亲的遗嘱为证!”
“哦,”蓝鼎元接过遗嘱,漫不经心地放在桌案上,又冲阿二道:“你,现在,该你说啦!”
“是!报告大人,”阿二迈前一步,递上父亲的手书:“父亲的田产,白纸黑字写明是留给我娶亲的,大人,我这里有父亲的手书为证!”
“豁豁,”蓝鼎元又接过阿二的手书,与遗嘱并排摆放在一起,煞有介事地瞄了几眼,然後,往旁边一推:“不错,你们说的都对,并且都有字据在手,看来,责任完全在你们的父亲身上。他是怎麽搞的?一会立个遗嘱,一会又弄出一份手书,出尔反尔,看来,是你们的父亲没有处理好这件事,弄得亲兄弟两个打到了公堂,来人呐……”
“在……”左右应道,蓝鼎元抓起遗嘱和手书,极为认真地吩咐道:“去,把阿大、阿二父亲的坟墓给我刨开,劈开他的棺材,问问他,这是怎麽回事!”
“嗯?”左右衙役迟疑一下,还是接了过来:“是!”
“啊,”阿大两兄弟慌忙跪倒在地:“大人,使不得,使不得啊!万万使不得啊!”
“哦,”蓝鼎元瞟了两兄弟一眼:“怎麽,刨坟劈棺,折腾他个天翻地覆,沸沸扬扬,多热闹啊!什麽,不好意思,让人家笑话?呵呵呵,你们也知道害臊哇?嗯,亡父骨未寒,你们就争讼起田产来,还闹到了公堂,真是可恶啊!这样的儿子,还有什麽孝道可言?”
“这……”兄弟两人惭愧地低下头去:“大人,这……可是,田产,的确应该属於我啊!”
“不,属於我!”
“得,得,”蓝鼎元没好气地摆摆手:“请恕我才疏学浅,孤陋寡闻,头脑愚笨,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来了断你们兄弟两人的案子。我看这样吧,你们每人伸出一只脚来,我要将其合在一起上夹板,你们兄弟两人,如果谁能够忍受住板夹而不叫痛,这份田产就属於谁。嗯,怎麽样,我的办法不错吧?”
“啥?!”兄弟两人同时惊呼起来,你瞅瞅我,我瞧瞧你,似乎都在心里嘀咕着:这是什麽糊涂县官啊,哪有这样断案的?
“哗……啦……”兄弟两人正在发怔,哗啦一声,衙役已将一副让人打悚的夹板抛在他们两人的面前。蓝鼎元问道:“怎麽都不伸脚啊?嗯,再不动弹,我可要自己作主了,不过,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左脚怕痛,还是右脚怕痛?我再给你们几分钟,你们自己好好地想一想,到底是舍出左脚呢还是右脚,权由你们选择,我绝不勉强你们,不过,你们可要快点,我还有其他的事情,没有闲心陪你们玩!”
“大人,”兄弟两人同时答道:“都痛的,左右脚都会痛的!”
“呵呵呵呵,这就怪了!”蓝鼎元站起身来:“原来,你们两只脚都会痛的啊!”蓝鼎元又捶了捶兄弟两人的胸脯:“看看你们的身体,就像你们的父亲一样,你们的两只脚,就像是你父亲的两个儿子,”蓝鼎元低下头去,手指着兄弟两人的脚掌:“你们自己看看,你看自己的右脚,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大,再看看自己的左脚,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二。你们尚且怕痛,舍不得其中的一只脚来上夹板,而你们的父亲就忍心舍弃两个儿子中的一个麽?”
“这……”兄弟两人面色臊红,无言应对。
蓝鼎元摆了摆手:“让你们舍出一只脚来上夹板,你们又怕痛,这案子,我实在断不了,过几天再说吧!”
“好吧。”兄弟两人转身欲走,蓝鼎元正言命令道:“且慢!”说着,蓝鼎元大手一挥,衙役拎过来一条铁索,拽过阿大兄弟两人的手臂,地栓在一起,县官大人又亲手贴上封条,言称未经他的许可,谁也不得擅自启开封条,然後,手掌一挥,将其投进牢房:“你们再好好地想一想吧!什麽时候想通了,就喊人找我!”
一条铁链将阿二与哥哥阿大死死地缠绕在一起,行动极为不便,开始,兄弟两人怒目而视,过了一会,又各自转过头去,背对着背,一言不发。
“干麽!”阿二欠了欠身,阿大气鼓鼓地问道:“你瞎动弹什麽,没看见人家在睡觉麽?”
“我要撒尿!”
“烦人!”阿大不得不站起身来,慢慢地蹭到房角的便桶处。就这样,兄弟两人,有一个想做某件事情,两人必须同时行动,要站,就一起站起来,要坐,也得一起坐下去,你想小便,我也得陪你去。几天下来,兄弟两人的脾气都和缓下来,也不再横眉冷对了,吃饭时,甚至还互相谦让起来。
“哥,”阿二真诚地说道:“县官的用意,我领会了,这官司,我不打了,这地,我也不要了!”
“弟,这地,我也不要了,”阿大推让道:“我想通了,你还没有娶媳妇,父亲想得对,这地,应该留给你成个家!”
於是,兄弟两人传话给县官:撤销诉讼,兄弟和解!
“豁豁,”县官蓝鼎元命人解开阿大兄弟两人的铁锁,重新将其唤上公堂:“怎麽,听衙役说,你们想通了?”
“想通了!”
“想通了什麽啊?具体点说!”
“报告大人,”阿大答道:“小人愚蠢,当初并没有领会大人的用意,这几天,我们在牢中想了许多,终於悟出了‘兄弟如手足’这句话的深刻含义!大人让我们舍出一只脚来,我们谁也不肯,自己的脚尚舍不得,那麽,兄弟的骨肉亲情,就更不能随意抛弃了。大人又将我们兄弟两人的手臂栓在一起,几天下来,增进了我们的手足之情,大人的用意,真是让小人倍受感动啊!”
“豁豁,”蓝鼎元颇为满意地点点头,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:“嗯,说得不错,看来你们是真心领会了。啊,我的心思没白用哇!”
“大人,这地,我不要了!”於是,兄弟两人在大堂上诚恳地谦让起来。
蓝鼎元察言观色地听了一会,突然问两人道:“你们兄弟两人可否成家,有儿子麽?”
“报告大人,”阿大迈前一步:“弟弟还没成家,我已娶妻,并生育有两个儿子。”
“哦,”看见阿二执意要将田产让给哥哥阿大,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二,冲衙役道:“去,把阿大的两个儿子都传来!”
“是!”很快,阿大的一对乳子胆怯地站在蓝鼎元的面前,县官“啪”地一拍惊堂木:“统统给我关起来!”
“啊……”小哥俩顿时放声大哭起来,阿大无比委屈地嘟哝道:“大人,孩子何罪之有,为甚要收入监牢?”
“阿大,”蓝鼎元对阿大解释道:“当年,你们的父亲真是糊涂啊,他就不应该生育你们兄弟两个,结果,弄到今天这种地步,倘若你父亲只生你们其中的一个,那麽,田宅就理所当然地归一个人所有喽,又何必讼至公堂呐!”
“阿二,”蓝鼎元手指着一对小男孩道:“你把田地让给哥哥,的确表现出了大度,可是,你想没想过,你的哥哥不幸也有两个儿子,将来,等你哥哥年老了,死去以後,这亲哥俩还得像你们现在这样,为了争夺田产而打到公堂上。你争我夺,要砍要杀,没完没了!唉,我深为他们感到忧虑啊!所以,为了消除祸患,我不得不采取断然的预防措施,阿大的两个儿子必须舍弃其中的一个,以免日後为了田产起讼,弄得兄弟情意尽无。”
说完,蓝鼎元掏出笔墨,唰唰唰地写了一张字条:“巧了,圣上要招用一批小太监,阿大就舍出一个儿子来,送到宫中去,伺侯娘娘吧!呶,”蓝鼎元将字条递到阿大的眼前:“这是收据,你可以凭这个去领钱。阿大,你再好好地想一想,两个儿子,愿意舍弃哪一个?想好了,就告诉我。”
“不!”阿大执意不肯接过字条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,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起来:“大人,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,这官司,我不打了,这地,我不要了,全给阿二兄弟。大人,求求你,不要把我的儿子送进宫中当太监!大人,我求求你,我给你磕头了!”
“阿大,”蓝鼎元收回了字条:“起来!”
“是,”阿大应声站起,抹了抹鼻涕道:“大人,我知罪了,以後再也不敢了!”
“不敢什麽?”
“我把田产让给弟弟,到死都不再争夺。”
“不,”阿二摆手道:“我光棍一人,哥哥拖家带口,着实不易,父亲的田产,我一寸也不要,全都让给哥哥!终身不悔!”
“哎哟,”蓝鼎元咧了咧嘴:“看你们兄弟两人又是起誓,又是发愿,痛哭流涕,可是,我看你们都不是真心,我不敢相信你们!”
“大人,”兄弟两人同时跪下叩头道:“我们是真心实意,如有反悔,天打五雷轰!”
“阿二,你光棍一根,当然好说了,”蓝鼎元将目光移到阿大的身上:“阿大,可是你,即使有这份谦让的心意,你的老婆却不一定同意,我看,你还是先回家跟你老婆商量商量吧,叁天後再作定论!”
第二天,阿大领着老婆,并邀请乡保族长、邻居亲戚等人,兴师动众地来到县衙大堂,要求撤讼,阿大、阿二并排跪在大堂上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报告大人,我们兄弟两人愚蠢,不晓得礼仪亲情,是大人费了仁爱之心,今天终於如梦初醒,心中羞愧极了,只恨自己悔悟得太晚。我们兄弟两人都不愿意拥有这份田产,请大人作主,施舍给佛寺长老吧!……”
“且慢,”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大:“阿大,你说什麽?嗯,你们真是不孝啊,居然说得出施舍给和尚的话来,真该用板子打死啊!”
“大人,”阿大有些茫然:“怎麽,我们又错了?”
“唉~~”蓝鼎元唉了口气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你父亲流血流汗,辛勤劳作了一生,才积攒下这份产业,容易麽?可是,你们兄弟俩却鹬蚌相争,争来争去,到头来却让秃和尚得了渔翁之利,你父亲在九泉之下,能瞑目吗?”
“大人言之有理,可是,我们应该怎麽办呐,请大人全权作主!”
“做兄长的就应该让弟弟,做弟弟的就应该让哥哥,如果实在推让不得,那麽就还给你父亲。好吧,我来作主,现在,把这田产作为给你父亲典祭的资财,兄弟两人轮流收租祭祀,子子孙孙永无争端,这叫做一举多得啊!”
“大人英明!大人英明!”兄弟两人以及族长、乡里们纷纷叩首:“谢谢大人明断!”
阿大兄弟两人其乐融融地返回家,当下无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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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采花淫贼历险记》写作脚本如下:
都察院为以男装女,魔魅行奸异常事。该直隶真定府晋州奏:
犯人桑冲供系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军籍李大刚侄,自幼卖与榆次县人桑茂为义男。成化元年,访得大同府山阴县已故民人谷才,以男装女,随处教人女子生活,暗行奸宿,一十八年,不曾事发。冲要得仿效,到大同南关住人王长家寻见谷才,投拜为师,将眉脸绞剃,分作叁柳,戴上(打不出来!)妆作妇人身首,就彼学会女红,描剪花样,扣绣鞋顶,合包造饭等项,相谢回家。
比有本县北家出任茂、张虎,谷成县张端大,马站村王大喜,文水县任方、孙成、孙原前来见冲。学会前情,冲与各人言讲:“你们到各处人家出入小心,若有事发,休扳出我来。”当就各散去讫。
成化叁年叁月内,冲离家,到今十年,别无生理,在外专一图奸,经历了大同、平阳、太原、真定、保定、顺天、顺德、河间、济南、东昌等府,朔州、永年、大谷等,共四十五府州县,及乡村镇店七十八处,到处用心打听良家出色女子,设计假称逃走乞食妇人,先到旁住贫小人家,投作工一、二日,使其传说引进教作女红,遇晚同歇,诳言作戏,哄说喜允,默与奸宿;若有秉正不从者,候至更深,使小法子:将随身带着迷药,喷於女子身上,默念昏迷咒,使其女子手脚不动,口不能言。行奸毕,又念解昏咒,女子方醒。但有刚直怒骂者,冲再叁赔情,女子含忍。或叁朝五日,恐人识出,又行那移别处求奸,此得计十年,奸通良家女子一百八十二人,一向不曾事发。
成化十叁年七月十叁日酉时分,前到真定府晋州地名聂村生员高宣家,诈称是赵州民人张林妾,为夫打骂逃走,前来投宿。本人乃留在南房内宿歇,至起更时分,有离宣之媚赵文举入房内求奸,冲将伊推打,被真文举将冲摔倒,在炕按住,用手揣无胸乳,摸有肾囊,将冲捉进晋州,审供前情是实。
参照本犯立心异人,有类十恶,律无该载,除将本犯并奸宿良家子女姓名开单连人牢固押法司收问外,乞敕法司将本犯问拟重罪等因,具本奏奉圣旨都察院看了来说,钦此钦遵。
臣等看得桑冲所犯,死有馀辜,其所供任茂等俱各习学前术,四散奸淫,欲将桑冲问拟死罪。仍行各处巡按御史挨家任茂等解京一体问罪,以儆将来。及前项妇女,俱被桑冲以术迷乱,其奸非出本心,又干碍人众,亦合免其究。成化十叁年十一月二十日掌院太子少保兼右都御史王等具题。
二十二日,於奉天门奏奉圣旨:“是这情犯丑恶,有伤风化,便凌迟了,不必覆奏。任茂等七名,务要上紧挨究,得获解来,钦此。”
以上摘自:《庚已编。卷四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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